“你怎么来了?”
“你不回我消息,我就来了”
秦曼初往后退了退,纸巾在枕头边放着,她抽了张纸,擦鼻涕。
自那天从医院离开,她就再没回复过他任何一条消息。她答应他,有一时冲动的成分,更多的是对他的不忍心,心疼他碰了头,心疼他在窄小的沙发窝了一晚。
就那么糊里糊涂地,他问一句,她答一句,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那种情绪,但那天在医院看到欧阳曦,仿佛给了她狠狠地一巴掌,让她彻底醒了。
沈嘉行问:“饿不饿?”
秦曼初下床,穿鞋,绕到他身后,往外走着:“不太饿”
走到餐桌,热水壶旁边放着一个不大的四方黑色盒子,像是装蛋糕的,她倒了半杯水,拉开椅子坐着,垂眸,小口小口地喝。
他站桌边,问:“想吃什么?”
秦曼初没看他,但听动静,他正在拆着那个盒子,他又自顾地问:“我给你煮碗汤面?”
“别麻烦了”
“张姨已经睡了,那我把她喊起来给你做点儿?不吃饭肯定不行”
他俨然一副和你心平气和商讨的语气,但结果是死的,方式的选择权可以给你,你想吃他做的,还是要大半夜把人喊起来,专门为你做一份晚饭。
秦曼初抬眼看他,对上他平静的双眼,那副胸有成竹的姿态,她仿佛看到了她们刚认识那会儿的沈嘉行
风度翩翩,温文尔雅,但他骨子里就是霸道的,认准你就是那条鱼,你只能认命待宰。
心里不免怨他,她从不舍得为难他,可他呢……
她最终妥协,面上不高兴,口吻也不高兴:“那就麻烦你了”
说话时看着他,想看他是不是又因准确无误,百无一失地拿捏了她而扬起胜利的笑容,但没有。
今天的他,格外的冷静。
沈嘉行把蛋糕推到她手边:“老陆给你做的,先吃两口垫垫”
他便转身走了。
金色的小叉子反叩在垫纸板的一角,秦曼初拿起来,刮了一层奶油吃,那一口的满足,她自嘲地笑了笑。
她感冒的时候,总会觉得嘴里发苦,吃什么都苦,吃水果都觉得苦。
其实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儿,但沈嘉行不行,就是不允许你在他眼皮子底下有一丁点的不舒服。
那天,沈嘉行在上班的路上,路过甜品店,临时的想法,买了个小蛋糕又返回学校,她被他一通电话叫出来,上车后,他拿着裹满了奶油的勺子就送到她嘴边,她吃了,他问,什么味儿,她说甜的,他就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