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全都是死人呐,还不快去请大夫过来。”
留下来的那些嬷嬷和婢女小厮,纷纷待在原地无动于衷。
在他们的心目中,唯独对宋晚吟的吩咐马首是瞻。
这些年来,自家主子忍气吞声所遭受到的委屈和不甘,他们看在眼里,疼在心中。
这要是换作以前,宋晚吟早就上前给她喂药,衣不解带的照顾着她。
这一次,她只是冷眼相待,不动声色的端坐在椅子上。
顾卿宸见母亲情况危急,立刻上前,又是掐人中,又是抚背顺气,焦急道:
“母亲,你别吓我,快点深呼吸。”
说完,便怒瞪了宋晚吟一眼,斥责道:
“宋晚吟,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吗?
要是我母亲被你气出个好歹来,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宋晚吟淡然一笑道:
“顾卿宸,我也不是好惹的,你怪不到我头上来。”
太夫人缓了半晌后,终于呼吸顺畅了,泪眼婆娑道:
“我都是土埋半截的人了,府中就不能消停一下?
揽月啊,你可千万不要自寻短见。
你肚子里还有我尚未出世的大孙子。
要是他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想活了。”
桂嬷嬷见她哭得眼睛都浑浊不清了,劝慰道:
“太夫人,大夫说你的眼睛可不能再流泪了。
要不然会加重眼疾,以后怕是会哭瞎了。”
江揽月的双臂紧紧的护在胸前,哭得梨花带雨道:
“太夫人,今日我遭受到这般羞辱,已无颜再回去面对我父母了。
请你原谅揽月的不孝,下辈子在做你的儿媳妇吧。”
顾卿宸见她想不开,又要去撞柱子,立刻冲上前去,双手紧抓着她的肩膀,用力的摇晃着。
“揽月,你清醒一点,千万不要想不开!
我们还有一生一世要过,你和孩子难道忍心丢下我一人吗?
你不觉得你太残忍了吗?”
江揽月都快被摇散架了,脸上挂满了泪珠,哽咽道:
“卿宸哥哥,你看看我,现在府中上下都知道我被当众扒衣了。
这要是传扬出去,必定流言蜚语满天飞。
光是一人一口唾沫,就足以把我活活淹死。”
顾卿宸双目猩红,立刻脱下外袍,轻轻的为她披上。
“揽月,你和我早已有了夫妻之实,我看谁敢在背后胡说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