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二位叔父咄咄逼人的指责和施压,顾卿宸一时气结于心,再加上最近的劳神伤身,竟呕出了一大口鲜血。
顾泽诚和顾泽谦当场吓坏了,生怕顾卿宸会碰瓷,惶恐不安,如坐针毡。
“宸哥儿,你你你,你别来这套苦肉计,我可不吃你这套。”
“宸哥儿,你自小便习武,在战场上受过大大小小的伤,你都挺过来了,别妄想着吓唬我。”
顾卿宸的脸色煞白,眼底透着阴郁,掩嘴轻咳几下:
“来人,送客。”
很快,门外进来两名小厮,战战兢兢的请他们离开。
顾泽谦见他下了逐客令,气得浑身都在发抖,指着他鼻尖骂道:
“好你个顾卿宸,我不用你撵我,我自己会走!”
顾泽诚临走时,还不忘扔下一句话:
“宸哥儿,祖业不能变卖,你那两个兄弟必须得救出来。
如若不然,我就只能召集族中长老,对你联名声讨。
到那时,你就是顾家的不肖子孙,要背负上千古骂名的。”
二位叔父气急败坏的离开,路上还时不时传来顾泽谦的谩骂声。
“别碰我,我自己会走,这大宅院中犯不着撵人。”
顾卿宸缓缓的展开掌心,眼睛被那滩殷红的鲜血深深的灼痛了。
“我不能倒下,绝不能让宋晚吟看我的笑话。”
入夜,素馨苑的屋檐下逐一亮起红灯笼,同天边的繁星遥相辉映,将地面的积雪映衬得宛如白昼般透亮。
太夫人的眼睛就像是蒙上一层白雾似的,模糊不清。
整日卧病在床,唉声叹气:
“真是家门不幸,老侯爷走的早,儿媳妇又不孝,亲戚们也不仁。
这明摆着要把侯爵府逼上绝路。
哎呦,我这头疼,心口疼,浑身哪儿都疼,我快要死了。”
顾卿宸拖着沉重的病体前来看望母亲,并没有告诉她今日吐血之事,以免她跟着担惊受怕。
“母亲,这根木鸠杖是儿子专门为你准备的。
以后你出入就依靠它来辨别方向,就不会磕磕碰碰到了。”
太夫人伸手摸索着木鸠杖,心中瞬间凉了半截,气恼的扔在地:
“宸哥儿,我才不想当个睁眼瞎,你就不能想办法请名医来为我诊治吗?
瞧你之前请的那些大夫,一个个全都是废物,连个小小的眼疾都治不好。”
顾卿宸不动声色的捡起木鸠杖,搁置在床头边,如实说:
“母亲,你这眼疾并非小病小痛,京城能治好你眼疾的名医,寥寥无几。
恐怕,就连宫中的御医也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