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祥看到如意的表情和动作，心下疑惑。
两人相处多年，从未见她如此失态过。
“怎么了？”
如意抿着嘴角，定定的看着纸上的数据不说话。
吉祥也不问了，从一堆纸张中抽出几张看了起来。
她知道如意最近在干什么，当她看到这些数据时，脸色立刻变的煞白，露出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
嘴唇哆嗦着问道：“这...这是真的？”
如意沉重的点点头。
“此事若不是我亲自盯着，定然不会相信的。”
“我的人在这一旬中，走遍了108个坊，问了不下千户，光稳婆就几百个。”
“吉祥，公主不能嫁给长孙郎君，太危险了。”
吉祥的视线再次回到纸张上。
上面写着一家表哥娶了表妹，一共生了4个孩子，但活下来的只有一个。
虽然孩子活下来了，脑子并不好使。
还有一家也是表哥娶了表妹，他们的年龄有点大，今年年近四十，一共生了6个孩子，死了3个，两个脑疾，只有一个是健康的。
她闭了闭眼，沉重的把纸张放到桌子上。
“简直不可想象，如意，你好生整理。”
“最好从武德年间到现在，分门别类的放在一起。”
如意点点头，“事关公主的大事，我自是知晓。如果公主看到，肯定会伤心的。”
就在两人忧心忡忡的时候，小宫女提着裙角跑进殿内。
“吉祥姐姐，殿下在凤阳阁，让您马上去接她。”
吉祥豁然起身，对着如意点点头，快步去了马厩。
李丽质用手帕捂着鼻子，刺鼻的味道让她感到十分难受。
等了一刻钟，马蹄的声音由远及近的传来。
眨眼间，马车到了门口。
在一众宫女惊讶的目光中，李丽质飞身上了马车。
“去寝宫里。”
宫女们垂下脑袋，心中升起大大的问号。
她们的公主以前不是这样的啊，现在怎么这么活泼了？
若是让御史看到，肯定会被弹劾的。
吉祥一甩马鞭，马车一溜烟进入寝殿。
传来吉祥忽远忽近的声音。
“尔等在这里等着，没有公主的命令，任何人不许进来。”
吉祥的视线里出现一个铁疙瘩，眼睛瞪的大大的。
虽然跟着公主见识了不少稀奇古怪的东西，但这庞然大物给人一种强烈的压迫感。
她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不时扭头看向车厢。
李丽质注意到她的视线，抿嘴一笑。
“别害怕，这是本宫的东西，不会吃人。”
吉祥悄悄扶了扶胸口，大松一口气。
“吁~~”
马车在汽车旁停下，李丽质从车厢里钻了出来，不等吉祥拿马镫，纵身一跃跳到地面。
吉祥露出无奈的表情，刚想开口劝诫，耳朵敏锐的听见一声异样的声音。
城阳打开车门，双手捂住口鼻，瓮声瓮气的喊道：“阿姐。”
小公主趴在城阳肩膀上，学着姐姐的样子捂着口鼻，也喊了一声阿姐。
味道实在难闻，常年患病，长孙皇后对异样的味道特别敏锐，只这一会儿的功夫，气味就传到了车内。
她走下车，大手一挥。
“速速离开这里。”
长孙皇后没在皇宫，吉祥是知道的，因此也不惊讶。
从车辕上跳了下来，行了一礼。
“参见皇后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