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氏这才想起之前说的话。脸色瞬间通红,那红晕一直延伸,连耳垂都变了颜色。羞窘交加,崔氏扑向章阳,使劲儿往他的怀里拱。
一时动情,竟忘了之前的谈话的事情。她努力收拾自己的心情,理了理弄乱的发髻,重新插上发钗。
崔氏边抻衣角,边清喉咙,伸长脖子,正襟危坐,拿捏着姿势,准备接着讲下面的事情。
章阳见她脸上的潮红还未褪去,这么假模假样地想揭过刚才的囧事,忍不住笑出声来。
崔氏知道章阳又在取笑她,娇嗔道:
“你还听不听?不听我可不讲了!”
“听,听,听!”
章阳急忙赔笑,他还想了解一下崔光明是怎么上的紫光山。
“父亲当上武林盟主的第二天,就有使者前来传旨。”
“这么快?”
“对,父亲也很吃惊,朝廷的消息怎会这么灵通?武林各派里肯定还藏有朝廷的眼线。”
“朝廷这时传召父亲,肯定没有什么好事,父亲称自己只是代盟主,没有武林盟主印信,算不得数。”
他想趁机暗查一下这个眼线到底是谁。
谁知后来发生的事情,使暗查已经来不及了,义军突然在紫光山发下召集令,希望天下群雄齐聚紫光山,共谋大事。
事情变得复杂,需要站队,父亲不知如何是好,只得硬着头皮,走一步看一步。
最终父亲决定先主动去找朝廷报到,看看朝廷的态度。
等到了地方,才发现报到的地方竟是一处军营。
进入军营,一股腥臊的味道扑面而来,打眼望去满是破败狼藉的景象。军营里到处都是伤兵,连营门口的守卫脸上都缠着纱布。再往里走,不时有拄着拐杖、失去手臂的伤兵和瘸马,从身边经过。
父亲深感那场大战的残酷和朝廷的损伤严重。不说那场战斗激烈,是因为朝廷军队没等出手,就被毒烟毒倒,那一战是一边倒的屠杀。
“义军里想到用毒烟的人真了不起,乃神人也!”
父亲钦佩义军将领的厉害,又替眼前这些伤兵惋惜。
“不知是哪个废物将领,带领的这群倒霉队伍,卫生都搞不好,不怕伤病传染?”
不知不觉父亲被带进一座行军大帐前,这里的守卫与营门口的守卫完全不同,不但身形更高大,盔甲和武器也更鲜亮,最显眼的是这里的守卫竟没有一个负伤。
“贪生怕死的将领,把最好的士兵和武器都留下来保护自己的安危,怎么能打胜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