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望京略感惊讶,老人身体健朗,步履生风。
不细看,完全不会发现他只有一只手臂。
再看一眼,更令人惊讶。
老人的身上穿着交通反光通勤服。
见沈望京愣神,他重复发问:“谁是简直啊?”
“我!”
身着紫色长袍的少年抬手小跑,跨过门槛,高声答话:“我是简直。”
老人回头瞥了一眼脸蛋饱满的小孩,鼻翼颤动,发出哧哧的笑声:“原来是你啊。这名字真奇怪,老师傅教的舞步你有没有学会?”
“还有点不熟。”简直气喘吁吁,搂住后跑来的陌生小孩。
沈望京插话:“回去吃饭。”
小孩笑眯眯地说:“我们吃过了。”
“吃、过、了。”
柏言慢声回答着。五指紧攥镜柄,目朝镜面,左右转颈,静心欣赏上妆后的脸蛋。
玩得不亦乐乎。
没有要回去的意思。
抹额勒得过紧,血液不流通,简直轻挠着额头,斜眼看着门旁隆起的黑影,诧异地问:“班景,你跪在那里干什么?”
老人家抢先出声:“闯祸了。”
简直走过去,摊开手掌:“让我来吧。”
“给。”
班景抛出石球。
不大的球体刚好能一掌拢住。简直膝盖半弯,动了动手指,软手自侧面钻进去石狮口里。轻松放置好石球,叉腰大笑:“易如反掌!”
小孩拍掌恭维:“简直哥,你真厉害!”
训练结束,院里的人纷纷涌出门。
单手拎弓的少年少女围在老人身边嘘寒问暖,同时又依依不舍地看着新交的好朋友:“简直,你这是要回家了啊吗?”
“明天还来吗?”
“等开学再走,行不行?”
“你走了,我们院里就没有一顿能吃八碗饭的人了。”
声浪渐高。
犹如荡开的水波,推人走下台阶。
沈望京站在平地望着人群中间的笨蛋。
笨蛋抬手搂住临近而站的少年,挥手安抚众人:“我不回去,晚会接着玩。”
柏言点头附和:“不回、不回。”
云淡风轻,天黑了。
只消一下午,他们就和大院的孩子们打成一片,乐不思蜀。
沈望京生气大喊:“简直,跟我回家!”
高叫劈散乌泱人海。
大家一起看向沈望京。
“他是谁?”
“有点凶。”
“是不是简直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