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雪花飘得格外大。
夏漾漾捧着暖手炉,站在紧闭窗户的阳台上,仰头望向天空。
有几道闪烁的流星划破云层,拉着长长的尾巴,坠落在远处的塔罗瑞斯山脉上。
似乎冥冥之中,预示着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要离去了。
“天上有什么?”塞缪尔从身后贴过来,为她披上崭新的皮毛油滑的虎皮披肩。
夏漾漾突然想起一个梗,用在此时融情于景。
“当你四十五度仰望天空时,你就会发现。”夏漾漾道。
这是这么多天来,她第一次不排斥他在日常生活中的靠近,塞缪尔心底升起一层小心翼翼的喜悦。
“发现什么?”他顺着她的视线看去。
“发现有个傻*跟你一起看天。”夏漾漾看夜空的兴致也没了,转身离去,肩膀一抖,将新虎皮披肩抖落在地。
塞缪尔不懂人类口中傻*的意思,不过,从其在一个句子中的重音来看,绝不是什么好话。
他把虎皮披肩捡起来,拍去上面灰尘,放在她休憩的床上。
他看得出来,自己的爱人是想惹怒自己,好一怒之下再也不困着她。
他可舍不得放走她。
如果放她去人类世界,他就再也找不到她了。
塞缪尔走到壁炉边,忽然横打将她抱起,惹得爱人惊呼一声,又如愿地被她的手臂环住颈。
爱人腰身陷进柔软床榻里,他倾身压上去。
这么多天了,他发现只有在这一件事上,她对他无比纵容。
当然,除了第一次。
第一次的时候,她用藏在枕下的匕首,几乎捅穿了他整个肩膀,血腥又野蛮,回味无穷。
但他并不觉得生气,精灵族漫长的圣子生涯,使他擅长情绪稳定。
他明白,她对他的恨总要有个出口。
只有在行这事时,那张整日顶着恨意的小脸,才会被极美的桃红色填满,像没有骨头的水儿似地攀在他身上。
他简直爱惨了她这副模样。
他喜欢看她眸中清醒的理智一点点淹没的样子,那比她一张吐刀子的嘴巴要诚实的多。
正如眼前的爱人,她小脸蛋红扑扑的,柳眉怒竖,一张唇粉盈盈的极其漂亮。
塞缪尔俯下颈去吻她的唇,被她侧脸躲过,冰凉的吻印在了她的唇角。
她从不让他吻他。
他掰正她的脸,满腹委屈地迫使那双水灵灵的眸子看向他:
“漾漾,这么长时间了,你火也发了,仇也报了,我也按照你说的,悉心照料存活下来的森林精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