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了会儿闷气,我决定不亏待自己了。为今之计只有先叫上一份外卖,填饱肚子再说。吃饭是生存需求,见面会不会尴尬则是社交需求,在生存面前,社交得排后面。
外面的饭菜香味越来越浓了,我从这香气中嗅到了青椒炒肉丝的香味儿,我使劲嗅了嗅,嗯,还有,梅干菜烧肉,这可是我的家乡菜。
这家伙是故意的吧,只是不知是故意勾我的馋虫讨好我,还是破罐子破摔吃完最后的晚餐再拍拍屁股走人?
再低头看看手机屏幕上跳出的点菜页面,青菜肉丝炒年糕和韭菜鸡蛋水饺瞬间就不香了,我不争气地伸长脖子看了眼门缝,赌气似的拿起水瓶大喝了一口,转眼,一大瓶水就被我灌进了肚子里。
“司葭,饭做好了,出来吃饭吧。”
正在饥寒交迫之际,他在外面高声喊了一句。
我默不作声。可我就这么躲在房间里也不是办法啊。尤其是,我现在还感觉到尿急了,就因为刚才太饿了,只能靠喝水充饥,不知不觉就喝得满肚子水,这糖水又相当利尿。
活人也不能让尿给憋死啊……再说,这里是我的家,我付的房租,我凭什么要为了躲他而让自己受苦呢?
想到这里,我振作精神,翻身从床上下来,趿上拖鞋走出了房间。
房门刚一打开,就撞见他屈着手指杵在门口。
“你要干嘛?”我狐疑且戒备地看着他。
李驰没心没肺地笑了笑,挠了挠头说:“打算叫你吃饭啊。”
我上下看了他一眼,露出嫌弃的表情,不想理睬他的邀请,径直往洗手间走去,李驰跟在后面,舔着脸说:“姐,刚才那个事,我觉得我得解释一下,虽然是我破坏规矩踏进你们的卧室,可是我是担心你,你刚才那样子实在太吓人了。”
我停下脚步回看他一眼。
“用我们那里的话说,那就叫魔怔了。”他的表情很严肃。
“所以你是担心我中邪?”我暗讽了一句。
他认真的点点头:“不过中邪也不用怕,有偏方可以治的。”
“你是哪里人?”我问了一句。
“河北邯郸。”
“你一个河北人,跑那么远来上海打工?”我惊讶道。
他笑笑:“我跑的地方可多了,北京我也去过,南京我也待过一阵,后来才到了苏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