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再拒绝他的西装,而是关心起他的生活:
“傅恒,你母亲现在还反对你改行吗?”
傅恒摇摇头:“我母亲很固执。我现在和她闹得很不愉快。她说她不认我这个儿子。”
“呃……这样吗?”我抬头看了看傅恒,有些过意不去了。如果傅恒说的是真的,便是我害他丢了工作,又害他与母亲的关系疏远。
“她还说……”傅恒望了望天。
“她说什么?”我追问。
“别问了。这不干你的事。”傅恒虚揽着我的肩膀,为我挡风。
“不干我的事?”我顿住脚步,“她到底说什么?”
“她说……”傅恒抿直嘴唇,“我这辈子永远也躲不开情劫。她说我是个恋爱脑,只要一谈恋爱就像变了个人。”
说完,他看看我,我也看看他,他禁不住噗嗤一笑,我便也莞尔而笑。
“其实她不了解你吧?”我微笑着帮傅恒开脱,“这世上,许多母亲都未必了解自己的孩子。”
傅恒嘴角笑意未散:“谢谢你为我说话。不过,她说的也不全是错的。我这辈子恐怕确实躲不过情劫,逃不开情债。从前是我母亲掌控我的一举一动,后来是我从大学里就开始交往的女友,她从来不肯听我的。再后来是……”他不说下去了。
我抿了抿嘴唇,也不说话了。
我们就那样默默走了一段。
“呃……前面就到了。”
我脱下傅恒的外套,傅恒顺手接过来,将要挽到手臂上,我说:“请留步。”
正在这时,身后响起一阵慌乱的脚步声,有人旋风似的刮过我们身旁,将傅恒整个人撞得后退了两步,然后傅恒的嘴角就被拳头抡中了,手臂上挽着的西装摇摇晃晃跌落下来,傅恒一直后退着将后背贴到路灯柱上才堪堪停住。
傅恒的眼镜歪了,嘴角肿起,满身的狼狈。
我惊慌地用手心捂住嘴巴:“啊!”
傅恒扶正眼镜,龇牙咧嘴地按着嘴角,李驰像失控的野兽,又一次向傅恒扑过去。
正在这时,我冲上去抱住了李驰的腰:“李驰,你误会了!”
李驰转回身,面目狰狞地怒视着我,我拉着哭腔说:“李驰!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听我解释!”
他高高抡起的胳膊顿在空中,他紧了紧拳头,关节被捏得咯咯作响,但最终还是咬着牙放下了拳头,他深深地吸着气,胸腔鼓起来又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