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秒还坐在那里的,是代表着牛津大学最高学术水平的严谨学者;而下一秒,他便化身为了担心女儿安危的慈祥父亲。
“如果需要赔偿,我不会推辞,我一开始就做好了心理准备。毕竟,能让您从伦敦大老远地跑一趟,肯定不是什么小事。爱丽丝又闯什么祸了?打伤人了?还是弄坏了什么东西?她应该不至于被退学吧?”
他深深地叹了口气,饱经风霜的额头上,皱纹仿佛刀刻一般深刻。
“是我失礼了,我并非有意诋毁爱丽丝小姐,这只是必要的程序。而且,我来这里另有目的,虽然我之前说爱丽丝小姐有些特殊,但她其实是一位非常优秀的学生。”
听到菲勒蒙的话,里德尔先生的眼中闪过一丝不信任。
菲勒蒙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实话实说:“她并没有损坏任何东西,至少现在还没有。”
里德尔先生这才重新相信了他。不信任取代了信任,这真是个悲伤的故事。
“她还是无法像正常孩子一样生活吗?”里德尔先生痛苦地问道。
“只有我知道她的特殊性,看来她隐藏得很好,请问她在家的时候也是这样吗?”
“我宁愿她在家的时候也是这样,至少我还能管得住她。”里德尔先生用两根手指按压着凹陷的眼窝,仿佛在一瞬间苍老了许多。
“我先声明,那孩子以前不是这样的。我们夫妻一共育有八个孩子,五个儿子,三个女儿,但在这八个孩子里,爱丽丝是最惹人怜爱的。她从小就文静乖巧,甚至有些怕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