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沉默。亚瑟注视看着菲勒蒙,问道:
“怎么了?”
“你不打算给我看那封信吗?”
亚瑟勃然大怒:
“你以为我会随身带着所有信件吗?”
事实上,这种反应本身就令人惊讶。亚瑟看起来像个冲动的化身,实际上,他说话的方式经过了精心设计。
他会如此唐突地提起自己没有准备好的话题,还不如干脆把谈话推迟几天。
菲勒蒙正想着,亚瑟又焦躁不安地说:
“等等,我去拿。”
说完,他像逃命似的冲出了房间。
当亚瑟再次回来时,挂在树枝上的太阳已经落山了。菲勒蒙没想到他会耽搁这么久,因为长时间的等待,他感到十分疲惫。
而亚瑟却显得十分悠闲。
他一进门,菲勒蒙就立刻看出他做了什么。亚瑟的形象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简直可以用“变身”来形容。
他穿着一身笔挺的燕尾服,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身上散发着菲勒蒙熟悉的香水味,浓烈得几乎刺鼻。
所有变化中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表情。离开房间前,他脸上还带着一丝焦虑,如今却换上了一种莫名的轻松。
不出所料,他没有一句道歉。只是递过信,语气古怪地说:
“你看看吧。”
现在再去计较他的古怪行为和无礼已经没有意义了。菲勒蒙默默接过信,读了起来。
信纸皱巴巴的,还留有被什么东西浸湿后又晾干的痕迹。信的开头是用晕开的墨水写着“尊敬的菲勒蒙·赫伯特阁下”。
菲勒蒙从信中抬起头,亚瑟展示了事先准备好的册子和一个密封的安瓿瓶。
“皮埃尔·居里还好心地附上了公式。对我来说,那只是一堆乱七八糟的文字,但弗兰肯斯坦医生立刻就理解了,并订购了所需的设备和材料。那是去年年底的事了,现在虽然产量不多,但也足够进行实验了。”
他把安瓿瓶递给菲勒蒙。果然,里面装着半瓶几乎静止的、粘稠透明的液体。
“你经常外出,这东西应该用得上。”
“避开绿色,小心红色。”
菲勒蒙突然喃喃自语。
“你什么时候还创作格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