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自己一个北方生活惯了的人，哪里会了解南方的习性？
“做不到？”
永顺帝点点头，状似认可的挑了挑眉。
“既然嘉祥县主做不到，那朕只好直接下旨了。楼相乃当朝官员，知本朝律法却还是知法犯法，罪加一等，判直接斩首。楼大公子虽是科举舞弊的主要人员，但念在其年纪尚轻，朕就开恩判其流放吧。来人！”
“不可以！”
楼晚意闻言吓得面色白了几分，心脏都快跳到嗓子眼了。
她不敢置信的看向永顺帝，实在无法想象他作为一个帝王，怎能这般草率的说出处置人命之事。
“皇上，我爹爹可是当朝丞相，您怎能不管不顾的就定罪了？”
永顺帝朝进来的金吾卫挥了挥手，示意他们退下去。
“朕是天子。整个天下皆是朕的，区区一个臣子算什么？你倒真该庆幸，还能有点用。”
他冷笑一声，就这么面无表情的坐在龙椅上，居高临下的静静看着楼晚意，眼神中全是漠然。
楼晚意终于意识到，永顺帝方才所说的话皆是真的，他是真的会这么做。
因为对于他这种身居高位又自私多疑的帝王来说，所有人都是他稳固江山的手段。有用之人便留下，没有用的也可以重新换一个人上来。
她垂下眸子，攥紧手边的裙摆。
“皇上，臣女愿意。”
永顺帝对她的答案并不意外，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
“好，这是你自己说的。若是三年内没有达到三百万两的话，楼相和楼大公子的下场，你是知道的。”
楼晚意的心像是沉到了谷底，但她知道自己不能退缩，甚至还要将脊背挺直。
“我只有一个要求，还望皇上应允。”
“你说。”
“给我一张水路通行的文书，还有一个擅长解毒的御医。”
永顺帝诧异的看了她一眼，“没别的了？”
楼晚意微微颔首，半垂着眼帘。
“再多，皇上也不会给了。”
永顺帝哈哈大笑出声，心情十分愉悦的抚起掌来。
这楼晚意居然能猜中自己能给的底牌，甚至猜的分毫不差。
“好，你倒是聪明。方才说的，朕准了！”
李玉适时推门进来，笑着朝楼晚意道：“嘉祥县主，奴婢送您出宫。”
从殿中离开时，外面的天色已经全黑了。
黑暗中，偌大的皇宫在宫灯的映照下，仿佛一只沉睡的巨兽伫立在茫茫夜色中。
随便一张口，就是能吃人的。
楼晚意走在路上一言不发，只紧抿双唇静静的跟在李玉身后。
身后突然传来女子跋扈的叱骂声，她的手中还拿着长鞭，直甩得啪啪作响。
“楼三！你这个贱人，还不快给我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