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春生用洋泾浜的上海话说道:
“侬懂则屁,格叫戳色依额霉头。(触死他的霉头)”
林飞用更加蹩脚的上海话说道:
“吾懂则屁,哈哈,老度,侬来赛,侬结棍!”
“好好开侬额车,屁闲话多!”
“好勒,出发!”
二十分钟后,轿车停在狄思威路西村班驻地不远处。
“你在这里等着,我马上就回来。”
“好的老大。”
周春生拉开车门独自进了西村班,半个小时后从里面走出来上了车:
“回警局。”
“好的老大。”
...
吃过午饭,周春生在自己的办公室换上一身便装,斟酌一番后将警枪从枪套里取出插进腰间。
他拉开门走出去锁好门,走到特高处门口敲了敲门看向里面:
“北原处长,我出去办点事,下午不回来了。”
北原野史头都没抬:“知道了,周副局长。”
周春生走出警局大楼时,林飞已经换上便装坐在轿车里等他,周春生坐了进去。
轿车发动后离开警局向公共租界开去,一路上两人没有说话。
周春生抬头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林飞不时通过后视镜观察周春生。
车子开过福熙路慕尔鸣路口后,周春生开口了:
“把车停这吧,我们走过去。”
“好的,老大。”
林飞将车停在路边,两人下车后开始步行。
军统的据点在福熙路、西摩路和威海卫路夹成的一小片三角形新式里弄区里,总共有29幢连体和分体洋房。
新式里弄1920年开始兴起于法租界,最早的是中国营造公司建造的亚尔培坊(今陕西南路582弄),由老式石库门建筑改良发展而来。
相对于老式石库门建筑,新式里弄的居住体验更好,吸引了大批中产购买。
军统的据点位于整片小区内部三角形的一角,是一幢两层的独栋洋房。
之所以选中这里,第一是小区地理位置好,处在公共租界和法租界交界处,便于藏匿和逃脱。第二是这幢小楼独门独院做什么事不容易被人发现。
周春生一边走一边用余光关注马路两侧,脚步放的很慢。
林飞觉得他有些反常:
“老大,怎么了?你平时走路没这么慢啊。”
“没事,这样,你把车钥匙给我,一会我要先离开办点事。”
“那我送你去呗。”
“不用了。”
林飞掏出车钥匙递给周春生,周春生将钥匙放进裤子口袋。
福熙路对面的一家西点房二楼,丁默邨和吴四宝坐在窗边喝咖啡。
吴四宝拍了拍丁默邨的手臂:
“丁处长,是他吗?”
丁默邨微微探头看向窗外:
“是。”
“我们现在行动吗?”
“不急,谁知道有没有花样,这小子鬼的很,先看看。”
“不是说来救他的吗?要是没救到不好交代啊。”
“那就只能怪他命苦了,这里毕竟不是我们的地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