轿车加速驶离后,老男人继续用力向下杵,杵到钢钎插入地面40厘米时再难向下。
老男人从棉袄内掏出一把用布将头部紧紧包住的榔头对着钢钎的圆把轻轻敲了一下,敲的同时将耳朵凑向钢钎下部。
面露喜色,对张东升道:
“小哥,过来听听。”
张东升将耳朵凑向钢钎另一面,老男人又敲了下,张东升啥也没听到:
“听啥呀?”
“小哥,恁这年纪轻轻咋耳朵也不好使勒,俺看恁是肾虚,明天俺给恁抓点药,送你勒,不要钱。”
“啥乱七八糟的,你找到水管子了?”
老男人站起身自豪的点了点头,用字正腔圆的国语道:
“幸不辱命,没有丢俺们家老祖宗的脸。”:
说完对年轻男人用河南话道:
“去,五米外,距离马路牙子相同距离再打个眼儿。”
年轻男人掀开棉袄像老男人一样从裤腿里抽出一根一模一样的钢钎后向老男人指的方向走去。
此刻不说这两人业务能力是不是真的强,至少在裤腿里塞这么一根长棍走路跟正常人完全一样这点已经让张东升彻底服了。
年轻男人到位后手脚麻利的将钢钎插进地里,有了参照物前段就没了顾虑,扭动圆把的幅度和频率高了不少,用不到之前一半的时间就将钢钎杵到相同的高度。
钢钎就位后,年轻男人也从棉袄中掏出一把用布包住头部的榔头。
两人同时将榔头举过头顶,老男人伸出左手比了个【三】,意思是用三分力。
两把榔头同时落下砸在钢钎圆把上,因为有布的阻隔,敲击并没有发出多大的响声。
砸完后,两人同时趴下身体将耳朵探向钢钎插入地面的那个点,一边听一边缓缓扭动钢钎。
没有听到想要的滋水声,老男人和年轻男人同时站起身,老男人伸出左手比了个【六】。
两把榔头再次同时落在钢钎圆把上,俯身倾听后,老男人冲张东升点了点头。
老男人看向年轻男人,年轻男人已经站起身,两人互相点了点头。
随后两人同时抓住钢钎圆把,一边轻轻拧动一边向上拔。
钢钎还未全部拔出,洞口已经开始向外渗水。
钢钎全部拔出后,张东升示意两人用周边的土和石子将洞掩上。
“小哥,咋样,这活中不中,好久没动勒,俺还没过瘾,要不俺再送你两个眼儿。”
张东升见没人发现,这两个洞的水流也不算大一时半会不会被人发现,指着十米外道:
“行,咱们把活干的瓷实点,那段再补两个洞。”
老男人兴奋道:
“中,要是现在有把铲子俺非得给地上刨个坑,来上海这一年多可憋死俺勒。”
之后不到半个小时,这爷俩如法炮制在环龙路亚尔培路两侧五十米的距离内又打了五个洞。
年轻男人再打了一个洞后便坐在马路牙子上休息,老男人是越打越兴奋连打了四个,要不是张东升拦着还能继续打下去。
此时前两个洞的周边已经积了一大片水,第一个洞涌出的水柱甚至高过地面五厘米。
张东升见效果已经达到下达了收工的指令,三人分作三个方向消失在夜色中。
...
周冬凛面朝窗户侧躺在床上,眼睛紧紧盯着窗帘。
雪莉面朝他侧躺在他身边,左手伸出被子捏着他的耳垂。
窗帘上亮起一个微弱的光圈,微微抖了三下后熄灭。
几秒后再次亮起,重复了三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