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黄牛转身要向后走,旁边一个中年妇女叫住了他:
“小伙子,你这里换钱什么价?”
“你找他们吧,我身上钱不够了,现在要回去取。”
年轻黄牛挤出人群走进烟纸店旁的一条小巷,很快从里面推出来一辆自行车,骑上后过桥进了租界。
...
五分钟后,年轻黄牛的身影出现在哈同大楼的斜对面。
锁好车后进了一间裁缝铺,穿过店面从一架非常陡的木质楼梯上了阁楼。
阁楼是裁缝铺的仓库,里面堆放了各式各样的布料以及制好的成衣。
最靠里的地方有一扇小窗,正好可以看到哈同大楼的正门。
两个男人赤着上身坐在窗边,右边一个正扒在窗上透过雾蒙蒙的玻璃盯着外面。
虽然此时的上海算不上炎热,但是狭小的空间和紧闭的窗户令阁楼内有些发闷,两个男人的身上都淌着汗珠。
看到年轻黄牛上来,左边的男人轻声问道:
“怎么样了?”
“出来了,跟行程上无误,只是...”
“只是什么?”
“他带了26个贴身保镖,几乎是一步不离的跟着他,根本没法靠近。”
“26个...看来计划要变啊。”
右边男人回过头:
“不行用炸弹吧,他不是去六楼吗,我们连他和那个新闻检查所一起炸了。”
“不行,五楼是西门子总部,要炸死外国人这事情就闹大了,谁也担不起这个责任。一会傅筱庵来的时候我一个人扮成客人从老介福里出来,看看有没有机会接近,你们在外围伺机掩护。只可惜我们这就几把破手枪,要是像军统那边有几把花机关的话别说26个,50个也一起突突了。”
...
十一点十分,傅筱庵的车队出现在哈同大楼门口,马路上立时变得拥堵不堪。
老介福的伙计刚想出来将车队驱离,车上下来的十几个凶神恶煞的保镖直接将他吓了回去只能趴在门边偷偷向外看。
老介福内的客人看到这阵仗也不再出门,要么站在门边看热闹,要么继续在店里闲逛。
一个穿着长衫的男人夹着一卷布低着头直愣愣向外走,店员还没来得及拉他他便已经冲出去转向车队。
两个保镖一左一右拦住他的去路,男人抬头透过两人之间的缝隙看向前方。
几把黑伞隔断了他的视线,除了看到几只脚在伞下向前移动外什么都看不到。
男人假装一愣,冲两个保镖笑了笑退回店里。
很快傅筱庵一行进了楼,门外只留了四个保镖,人行道上再次恢复正常。
男人夹着布穿过马路,走进之前年轻黄牛进的裁缝铺,将布放在台面上,穿过铺子上了阁楼。
几分钟后,年轻黄牛和另一个男人也相继回到阁楼,男人道:
“任务取消,傅筱庵这狗东西现在学精了,用伞把自己围的严严实实,里面是不是他都看不清,只能另寻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