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钱财上的矛盾?”颜子苒揣测着追问。
忠伯重重地点了头:“不错。自从老爷病倒之后,少爷花钱越发肆无忌惮,时常到店铺里取用银钱。姑爷知道了阻止了几次,少爷仗着身份不予理会,两人争吵几次后,情谊也就淡了。”
“如此说来,那钟掌柜是本分之举,是祁少爷有错在先?”颜子苒叹息了一声,舅婿二人的关系,果然如她所料那般。
忠伯脸上露出喟叹的神色来:“少爷一向顽劣不懂事,以前有老爷管束着他,他倒还知道有所收敛……”
颜子苒心中暗忖着,若钟振庭有意要算计祁家家业,那祁明钰这般顽劣,实无必要逆着他的心意行事。
像钟振庭这般年纪就能当上掌柜的,无不是精明之士,岂会不知捧杀的道理?
颜子苒觉得若换成是他人,但凡有点心机的,绝不会与祁明钰对着干,反而乐于让祁明钰把整个祁家给作烂了,然后暗地里釜底抽薪,裹走祁家家业,另立门户。
不管怎么做,都没必要铤而走险杀了祁明钰,让自己置身于官司命案之中。
两者是有矛盾,争吵的次数亦不算少,但钟振庭绝不会以此作为杀人动机。
忠伯一直陪着颜子苒,直到大门口才停下脚步。
颜子苒从思忖中回过神来,看着门口的马车:“忠伯,那郭大娘昨夜住进你们祁家,可有说过何时离开?”
“这,老仆不知。”忠伯摇头道,“如今外面还下着大雨,恐怕我家小姐不放心让她离去的。”
颜子苒:“那郭大娘在你们祁家住得可还习惯?”
“这个,老仆也不知,不过老仆听伺候她的仆人说,她昨夜和今早用餐都是极少,想必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不习惯的吧!”忠伯有些唏嘘说道。
颜子苒微微颔首,又问:“那她可有别的异样举止?”
“除了昨日饭后消食,走错了院子之外,并无其他异样。”忠伯说着,有仆妇来寻他,连忙跟颜子苒道别。
颜子苒听着眉头微微蹙起,吃得极少,还需要消食吗?
想不通,但也没有令人起疑之处。
哎!
颜子苒无声地叹了口气,看来调查的方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