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子苒看到他这副模样,黛眉微微蹙起。
此前她一直都对朱鹏有种危险的感觉,但此时见他这副惨兮兮的模样,那感觉变得微弱了许多。
“朱鹏,本官最后问你一遍,雷诗音当真不是你杀的?”江珣坐在高台上,双眸冷冰冰地盯着朱鹏。
“大人,小人当天只遇到了江瑶姑娘,后来就把猪肉送回家中,老母刚好不在家中,不知我曾回去过。我后来又去了雷家,与雷家管事喝上几杯,忘了时辰,怎会是杀害雷小姐的凶犯呢?”
朱鹏磕头哭诉:“那雷小姐,小人也是认得的,雷主簿不嫌小人笨拙,让小人往雷府送肉,小人感激还来不及,岂会害了雷小姐?”
雷俊杰在一旁听着,猛地皱眉道:“说起来,我倒是记起来一件事。十几天前,你到我家中送肉,曾经轻薄了我妹妹,可有此事?”
江珣和颜子苒闻言,眸光骤然凝聚,落在朱鹏身上。
据衙门调查所知,这朱鹏如今都三十岁了,依旧未曾婚娶,单身一人。
虽然这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但想到凶手专挑女子下手,两人不由得联想到其中会否有所关联。
可朱鹏立马就辩驳道:“绝无此事。当时小人只是送肉时,见到雷小姐便有心上前叙叙旧。但雷小姐当时已经忘记了小人,小人上前搭话便成了,成了轻薄……”
朱鹏想起这事便觉得有些尴尬,以前他父亲在的时候,雷家兄妹还跟他一块玩过,雷诗音也曾喊过他‘朱哥哥’,而今阔别多年,他不过上前几步打个招呼,冲着雷诗音善意地笑了一下,便被雷诗音当成轻薄之徒,让家丁好一顿打。
要不是雷家管事上前说清身份,恐怕他那天腿都要被雷诗音给打折了。
而事后,雷诗音也只是丢给他几两银子,让他自个儿去看大夫。从那时候起,他也就不再对雷家旧情有什么念头。
颜子苒听完朱鹏的话,心里头忍不住浮起一句话:“你以后没事还是不要冲着别人笑了!”
雷俊杰听完,脸上亦有些许尴尬神色,但他很快就变了脸:“所以,你在几天前的雨天里,看见落单的她,忍不住就动手将她杀了是不是?”
“冤枉啊!小人真的没有杀雷小姐。”朱鹏大喊着冤枉,可惜当时他就在案发现场不远处与江瑶相遇,理论上完全有作案时间。
“那你当时可有证人?”白泽县经书忍不住开口问道。
“当时雨下得那么大,除了江小姐,一路上都没见到几个人,且都披着蓑衣,戴着斗笠,草民亦认不得是谁,如何给小人作证?”
“那你与袁成又有何关系?为何他要投案自首,借此为你洗脱罪名?”黄山县经书跟着开口,对朱鹏穷追不舍。
朱鹏愣了一下:“他是为了替我洗脱罪名?”
虽然之前范通有跟他提过袁成入狱的事,但他并未往这方面想。
“问你话呢,你与袁成到底有何关系,总该不是父子吧?”郝猛冷哼了一声。
朱鹏立即摇摇头:“郝捕头莫要说笑,袁大哥是我父亲昔日的徒弟,对我照顾有加。但小人并未犯案,他为何要替小人顶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