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陈设就很简单了,只有临窗几对红木桌椅,四面皆是门窗接走廊方便赏月。
他扶我坐下,桌上摆着糕点与暖盒,“你身体不好,又爱喝茶,今天只给你准备了红枣姜汤,夜里风寒,稍微喝点。”
我很想接着问父亲的事情,但还是忍住了,“王爷当年怎么那么小就去了军中?”
当年他还未九岁便去了辽北,先帝后才封了地给他。
他手里握着金蟒镶宝石杯,只是看着杯子里的姜汤,他答非所问:“若是我不去,我便不能有今天。”
“这一去倒是成就了王爷的功名。”
他这才展眉一笑,看着我说:“我也没想到。”
北戎人的残暴和兽性,他和我当年滞留在京中时都刻骨痛恨,我和他一起度过了隐忍又艰难的三年,如今我和他却相见不相认。
我突然笑了,他看着我:“笑什么?”
“王爷才是太后心中理想的未来皇上。”
他虽然年不足十八,却自幼历尽磨难,又莫名其妙在辽北征战数年,早已超过同龄人心智许多,我根本不敢把他当一名少年看待,只有在温柔乡的时候跟小孩子粘人差不了多少。
“如今太后很快就要儿孙满堂,她老人家盼……”我只管望着窗外的月亮说着话,却被咳嗽声打断。
我突然反应过来,他应该更希望的是嫡子,如今府里的都是庶子且母家身份不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