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屠岸贾则是有幸成为其中一位,或者更加准确的说,是他屠家的某位先祖,与此地城隍有些交情,而这些交情,几代下来,到了屠岸贾这里已经所剩无几。
若非如此,他们屠家也不会只有这么一个小小的一城的衙署小头目,坐落在一个不知名的巷弄深处,受人白眼。如何可有幸知晓,得遇一方城隍。
只是些许年前,那时屠岸贾还是风华正茂的年纪,没有如今的沧桑变化。那一日,屠家上上下下都在忙碌操持,乱做一团。
只因,屠家娘子难产,屠家到屠岸贾这一代,早已是门衰祚薄,更是香火稀薄。所以,屠家娘子这一次更是关系到屠家的传承一事。
可是,屋漏偏逢连夜雨,本就是如此寒酸家境,如今屠家娘子难产,更加是雪上加霜。就在稳婆传话是保大保小之时,屠岸贾如遭晴天霹雳。
屠家老爷子早就仙逝而去,生前遗憾就是屠家无后,而今屠岸贾在选择犹豫之时,屋内稳婆又让人传出话来,可能母子二人都要双双殒命。
屠岸贾心神脆裂之时,只见一位红袍男子悄然而至,帮他稳固心神,这才使他没有崩溃,神经错乱,从而成为一个痴人。
屠岸贾稳住心神,这才看清来人仙风道骨,可是一身红袍显得格格不入,面相俊朗于此更加添了几分怪异。
屠岸贾刚要称手道谢,却被红袍男子打断,有细微清脆之音,微微传来。
“不必拘礼,救人要紧。让人拿着此丸进入房中,让你娘子用温水服下,片刻即可。”
屠岸贾闻此,也没有半点犹豫,也不去管是真是假,只得死马当作活马医。
屠岸贾走到门前,叫出屋内服侍之人,把用法快速说了一遍,也不管来人听懂没有听懂,就直接轰了进去,再次关上了房门。
屠岸贾拍打着额头,回身看去,竟然发现红袍男子还在院中,自顾自的坐在茶几处,自顾自的喝着茶。
好看是好看,俊朗是俊朗,只是把这幅画面放在山水之间,或是亭台楼阁,肯定是天上仙人一般的人物。可是,在这里,在这个狭窄的院子里,怎么看,怎么奇怪,怎么格格不入。
红袍男子并没有去看,或是理睬屠岸贾的目光。只是轻轻咳一声,这时屠岸贾才恍然惊觉。
而就在这时,屋内传来一声婴儿的哭泣之声,声声不断,且声如洪钟。
一下子,屠岸贾本来就紧绷的心,瞬间决堤,一泻千里。这个本来木讷,极少言笑的汉子,这时泪流满面,哭得竟像个孩子。
屠岸贾急忙进入屋中,随后传出一阵又一阵的欢呼声。
久久之后,屠岸贾从屋内出来之后,这才发现自己只顾的高兴,却忽略红袍恩人。屠岸贾上前刚欲跪拜行叩谢大礼。
却发现自己玩下来的双膝,却被一团暖风服扶起。这时,屠岸贾才意识到眼前人是高人中的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