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烨堂之前想关阮竹,真的是脑子一时转不过来筋,瞎胡闹。
他听刑飞说过自己父亲从前的不少事。
知道他爸年轻的时候不是个善类。
但是刑烨堂却真的是被好好的教养长大的。
尤其是跟在已经洗去了暴戾,在自己母亲身边很温柔和很平和的父亲身边多年。
言传身教下。
可能长相和气质略凉薄点。
但是心却是很软,很良善,三观奇正。
就算是真的想关阮竹,也不过是几天,过了那几天,就会知道这样做不对,自己把阮竹给放出来。
人生来是平等的。
哪怕是阮竹欠刑烨堂再多。
刑烨堂也不认为自己有权利囚禁阮竹的人身自由。
想法是如此。
可还是有点……不想。
不想让很美的阮竹在大庭广众之下乱晃,让别的男人瞧见她的脸。
刑烨堂想,再关几天吧,就再几天。
没等开口,阮竹开口:“对不起啊。”
刑烨堂微怔。
阮竹眼圈微微泛红,“我……我不知道等待是这种滋味。”
阮竹跟在刑烨堂身后多年,却真的没等过他。
因为刑烨堂自己会找来。
在她家教结束的黑夜,坐在楼下的排椅上。
在她奶茶店忙碌的时候,坐在店铺角落里。
在她在酒馆里忙碌的时候,坐在角落里。
他没闲着,要么在刷小视屏,要么在玩游戏。
却依旧是等待。
还有……婚后。
阮竹在家里坐在沙发上等着刑烨堂的时候,想了很多。
想的最多的是结婚那两年半。
刑烨堂是不是就像是现在的自己,在空荡荡的家里等着她下班,等她回来和他一起吃饭。
等她归期不定的出差回来。
等她归期不定的结束实验回来。
这世上没有绝对的感同身受,除非你身处其境。
阮竹等待刑烨堂的那四天,才明白,从前仗着刑烨堂不会和她离婚,而肆无忌惮欺辱刑烨堂的自己有多么的自私。
哪怕要离婚的是刑烨堂。
出轨的是刑烨堂。
骗人的是刑烨堂。
但阮竹却不得不对从前等待她许久许久的刑烨堂说:“对不起。”
阮竹嘴巴蠕动片刻,眼泪从眼尾滑落,“真的对不起。”
刑烨堂怔愣的看着阮竹的眼泪。
片刻后垂头把鼻腔的酸涩压下去,低声说:“那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吗?”
阮竹把眼泪抹去:“你说。”
刑烨堂说:“在家里等我。”
刑烨堂想,从前我等了你两年半,日日等,夜夜等,你要还给我。
我不要求两半年。
一年就行。
刑烨堂说:“哪都不去,就在家里等我下班回来,一年……”
他看阮竹怔讼,手掌蜷了蜷,改口:“半年。”
阮竹还是没说话。
刑烨堂有点恼的红了眼眶:“三个月行了……”
话没说完。
阮竹打断:“好。”
她声音哑哑的说:“好,我在家里等你。只要你还愿意回来,我就会在家里等你。”
刑烨堂就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