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这样也挺好的。”他喃喃道,似是在说服自己般,他又低声重复了一遍:
“挺好的!”
陈秀静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看着爱人备受打击的模样,心里满满的担忧,到底发生了什么?
陈秀静其实也被林清沅今天突然的爆发打了个措手不及,这姑娘完全不按常理出牌,说哭就哭,哭完就跑,把小姑子那套小伎俩活学活用,甚至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林清沅有恃无恐,摊牌摊得毫无心理负担,她当初写那封信时,被唐知谦整得烦闷不已,忘了模仿原主的字迹,等她想起来时,信已经写了一大半,但她想了想后还是没有重新写。
这种如临深渊,时刻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感觉很不好,林清沅很矛盾,她害怕被人发现,却又希望被人发现,当然,那个“人”很重要,林家人肯定是不行的。
林清沅对占了别人的人生一开始充满了负罪感,理亏、愧疚、害怕等情绪缠绕了她很长时间,她惶恐不安甚至差点崩溃。
后来慢慢习惯了,特别是亲身感受了一把这个时代的贫穷后,她觉得自己很亏,她有种直觉,原主并没有消失,而是和她互换了。
她在现代过的好好的,空调吹着,手机刷着,熬夜修仙的日子不知道多美好,结果一觉醒来,这些美好——不属于她了。
淦!贼老天!
林清沅见韩安康没有找来,就明白了他的决定,这在她的意料之中,所以她并没有感到讶异,但她却有种被这世界承认了的安心感,身上的枷锁掉落,整个人也轻松了许多。
林清沅有两天假,和唐知谦腻歪了两天,等到分离时,彼此心里都颇为依依不舍。
只不过,林清沅向来没心没肺,不舍了三秒钟,又开始嫌对方啰嗦。
“你好好考虑一下我说的事,另外,照顾好自己。”唐知谦叮嘱道。
“知道了,知道了,时间不早了,你快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林清沅打开车门准备离开,被拉住了,她看着唐知谦微微扬起的面庞,有些无奈,凑过去胡乱亲几下。
“行了吧?”
唐知谦点点头,勉强算是满意了。
林清沅一回医院,就听到顾明珠要离开的消息,被抽调到京市学习,以后不回来了,她有些意外,但又想到顾明珠最近的状态,便又觉得没什么好意外的。
走了也好,换个环境,冰疙瘩或许能开心一点。
顾明珠心思纤细敏感,又爱钻牛角尖,所以活得很累,林清沅理解她,因为她其实也算心思敏感的那类人,但她和顾明珠最大的区别是,她不会为难自己。
画地为牢,被束缚的从来都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