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家父有病在身,不便来迎,还请侯爷见谅。”
李护病了,不知是真是假。
“既然如此,本侯应该亲自前往探望,公子头前带路。”
李规本想拒绝,大夫说了,自己父亲已经病入膏肓,只在这两天。
可按察司的作风,他也有所耳闻,他们得罪不起,他不敢拒绝顾承宁。
“侯爷请。”
跟着李规来到后院,到了一间屋子外。
“侯爷,请稍等,我去告知父亲。”
“有劳!”
不一会,李规出来。
“侯爷,请。”
顾承宁只带着常山走了进来。
屋子不大,旁边放着一个屏风,后面似乎有几个人,正在窃窃私语,应该是女眷。
床上躺着一个骨瘦如柴之人,应该就是李护吧!
顾承宁走上前施礼。
“晚辈顾承宁,见过前辈。”
李护睁开眼睛,挣扎着要坐起来,一旁的李规赶忙将他扶了起来。
“你们都下去吧!规儿你也出去。”
李护用嘶哑的声音,吩咐屏风后的家眷。
家眷们从屏风后走出来,出了房间。
“我知道你来找我为的什么事。”
“呵呵,云寿伯知道?”
李护轻叹一声。
“这么多年过去了,有些事总要了结的。”
李护说的云里雾里,顾承宁有点疑惑,难道他知道自己来的目的?
“云寿伯所说,是什么事?”
李护转过头,看向远处,陷入了回忆之中。
“二十三年前,我和苏哲,崔副将都在你父亲麾下,你父亲为人非常讲义气,军中各将领平日里都称他大哥。”
“可苏哲经不住赵启高官厚禄的诱惑,加上当时赵启实力雄厚,无论是地盘还是军队,都是陛下一倍有余,苏哲便打定主意倒戈赵启。”
“他劝你父亲出兵攻打房陵,如此,房陵和会宁遥相呼应,周军便更难突破。”
“你父亲接受了他的建议,派出五万人马,苏哲高兴之余,却没想到领兵的人是副将崔勇河。”
“随后,他便收买了一些人成为他的亲信,在大军离开会宁不久后,便杀了崔勇河,带着大军投了伪周。”
“随后他带着伪周骠骑将军,攻破会宁。”
听着这些,顾承宁紧皱着眉头,拳头紧紧攥着。
再后来,李护说的和赵爽说的几乎没有什么差别。
“我实在不齿苏哲的行为,可他是我姑妈的儿子,我姑父姑妈,还有另外两个表弟全部死于乱军之中,我是苏哲带着投军的,我实在不忍心举报他,当然,我也不敢。”
“他杀了那么多人灭口,要不是我是他表弟,要不是我答应守口如瓶,恐怕我也会被灭口。”
李护又叹了口气。
“我,我之所以拼着断了胳膊,也要,也要斩杀方坚,就是觉得自己又可以为陛下效力了。”
“立国后,陛下封我为云寿伯,我从一个小小的校尉,成了勋爵,可我心里有愧,如何敢受封赐?”
“可陛下旨意已下,我只能接受,最后我辞了官职和封地,回到家乡。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一直不能释怀,今天听说顾将军之子登门,我也不得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