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刘琮第一次遇见女人主动求欢。在宫里的时候,他年纪尚幼,地位低下,宫女们的眼睛通常都只盯着皇帝和两位皇兄。
自从他封王开府,身边就多了前来攀附的女人。
她们中有些是地方的官吏为巴结自己送来的,有的则和面前这个女人一样,不甘于做一辈子的奴婢,妄图通过他改变命运。
从前他拒绝是出于谨慎,刚逃离深宫毫无根基的刘琮无法信任任何人,他不能容许自己在另一个人的眼前熟睡。
后来他接了赐婚的圣旨,有了一个未曾谋面的未婚妻子。
婚前不纳妾是对琅琊王氏最基本的尊重,他没有理由也没有资本惹怒显赫的岳家。
王昭萱是他的第一个女人,她说不能容许自己有别人。
“可是怎么办,本王忽然想起来,答应过王妃不会纳妾。”
刘琮顶着发胀的脑袋慢吞吞地穿上寝衣,头发将肩头和背部的布料打湿,黏腻的触感让他不满地皱眉。
裤腿被人抓住,他听到女人情意绵绵的声音。
“王爷,奴婢不求名分,只要能陪在您的身边就心满意足了。”碧青毫不犹豫地答道。
只要做了主子的女人,一时没有那个名头又有什么要紧的。等自己把王爷伺候好了,王妃再要阻止也不占理。
要是有幸怀上王爷的骨肉,那就是皇家的血脉,自己的下半辈子就享福了。
刘琮幽幽地叹了口气,今晚喝得太多,他实在是困得慌。
“想清楚了么?这可是叛主。”
碧青心一横,一把抱住刘琮的大腿,将饱满柔软的胸脯往上蹭,嘴里说着:
“王爷,奴婢打心底爱慕您,您疼疼奴婢吧。”
王昭萱伸了个懒腰走出厢房,交代了守夜的小丫鬟之后关上了房门。
“先前是王爷回来了吗?”她问纵秋。
“是,王爷醉得不轻呢,是被扶着回来的。”
据王昭萱所知,刘琮的酒量很好,之前也有满身酒气地回过家,虽然情绪不太稳定,但走路都还算正常。
看来他最近是真的心情不好,借酒消愁都整上了。
主屋门口的扶岩搓着手显得有些不安,见了王昭萱赶紧行礼问安,随后解释道:
“禀告王妃,今日是沈将军约王爷喝酒,去的就是城里的景江楼。”
都是正经地方,正经人。
“我知道了,没什么事你也先回去休息吧。”
王昭萱根本也没想别的呀,刘琮这会儿要还有心思搞那些有的没的,她都要佩服他的没心没肺。
她推开房门,扶岩依旧站在原地,还微微探头往里看。
“怎么,你找他还有事?”王昭萱问。
“回王妃,小的没什么事儿。”
扶岩挠了挠头,嘟囔了一句:
“就是王爷去净房挺久,小的担心是不是在里头睡着了。”
“是吗?”
王昭萱往净房的方向看了一眼。
难道真的是喝得太多昏睡过去啦?大冬天的水肯定早凉了,他在浴桶里睡着明天指定得生病。
“纵秋,你去厨房把醒酒汤端来,我去里头看看。”
王昭萱拿了一件厚实的外袍疾步往净房的方向走。
“刘琮,我进来了。”
门被推开,脚下踩到了什么东西,但王昭萱无暇低头确认,她微张着唇,和里头衣衫不整的刘琮对上了目光。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净房的水雾早已散尽,只留下一室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