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房蹲下身用袖子擦去徐氏鞋面上的浮尘,脸上堆笑引她进门。
徐司徒已经在厅堂等候多时了。
他想了一天一夜,才下定决心传信让徐氏回家一趟,
太子和自己积怨已久,刘域跟女儿之间也没有什么深厚的夫妻感情。
唉,若不是迫不得已,他也不想当墙头草左右逢源,或许这次的事这就是上天给他的暗示,要斩断后路全心全意地扶持吴兴王。
徐氏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了大门处,徐司徒在府上下人的面前起身行礼。
“爹,这些就免了。”
徐司徒还没弯下的腰又直了起来,等到奴仆们都离开之后,他径直坐回上首,居高临下地看着徐氏,直截了当地说:
“这次让你回来,是有一件要是要你去办。”
习惯他这样强势态度的徐氏也没有别的反应,随意挑了个离他远些的椅子坐下,漫不经心地开口道:
“若非有事吩咐,您恐怕也不会想见我这个女儿。”
当初把自己嫁给刘域的是他,和太子交恶之后连带着疏远自己的也是他。
徐氏就想不明白了,既然他不想和太子一派扯上关系,为什么就不同意自己和刘域和离。
多次的争吵已经让她很难再耐心同亲爹谈话,语气也算不上和缓。
“有什么事女儿可以为司徒大人效劳?您也知道,我和淮阳王关系不好,恐怕没办法替您在他那里得到什么消息。”
徐司徒此刻也没闲心和她计较,亲自把门窗都检查一遍,确定外头没人能听见他们父女的谈话之后才放下了心。
“您这是做什么?”徐氏微张着唇忍俊不禁,“自己家难道能混进太子的眼线?”
“还是您要说什么大逆不道的话?”
徐司徒轻飘飘地看了她一眼,让她明白自己好像说中了。
不过徐氏依旧不以为意,就算嘴上放狠话又能怎么样,徐家难道真能斗得过太子?
“听着。”
徐司徒也不坐了,就站在女人的面前,郑重地说:
“只要你办好这件事,我就去陛下那里请命让你和淮阳王和离。”
徐氏心头一跳,指甲掐进手心的刺痛感提醒她这不是在做梦。
她二十年人生最迫切的愿望,就是离开刘域,摆脱淮阳王妃这个狗屁不是的头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