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废物。”刘琮踱步到他身前,“本王不留没用的人,更何况你已经知道了本王有心弹劾皇叔,你说,这下该怎么办呢?”
吴琦知道,现在面前的男人不再是刺史,而是是以武陵王的身份要求他表忠心。他无比庆幸自己先前的决定,从怀中掏出泛黄的手记双手奉上。
“王爷,今日查阅卷宗时,王爷应该也发现了其中有许多可疑之处。下官从任职之日起就开始记录西阳王与官府的私下往来,若无意外,此本手记的内容可解王爷大半疑惑。”
“下官的字迹,但凡相熟之人都能认出,若是动了向西阳王出卖王爷的心思,无异于自掘坟墓。如此,王爷肯相信下官了吗?”
刘琮接过手记,对他的表态不置可否,“本王说过,你是个聪明人,清楚自己几斤几两,你做不了两府之间的墙头草。本王既然选了你,就不会给你反水的机会。”
吴琦不怕刘琮看不起他,就怕刘琮不信他。
他如临大赦,手掌交叠深深叩首,“若问有谁能解徐州之困,也只有王爷是最合适的人了。下官替徐州百姓多谢王爷大恩。”
“错,本王才是最不合适的那个人。”刘琮不欲过多解释,摆摆手说,“时辰不早了,来人,送吴太史回府。”
离开之前,吴琦小心翼翼地问出了困扰他许久的问题。
“官府诸人虽不敢忤逆西阳王,但不乏仁义之士,王爷为何选了下官?”
刘琮睇他一眼,懒洋洋地开口道:“因为你家世最差,家底最薄,若是敢背叛本王,杀起来最省事。”
见他面上发白,刘琮嗤笑一声,“放心,本王一向赏罚分明。”
他晃了晃那本手记,说:“就凭这个,若能成事,本王自当为你请功。若不成,你接着当这徐州太史,等着下一任刺史的调令。”
书房的烛火一直亮到天明。王昭萱醒来睁眼,只看身旁平整的被褥就知他一夜未眠。本想派人去慰问两句,早膳前那人却换了身干净衣裳回来了。
“我怎么不知道你在书房还放了换洗衣裳?”王昭萱挑眉。
“昨夜出门之前从房里拿出去的。”刘琮打了个哈欠在她身边坐下,一边擦手一边说,“我所有东西都在你房里,离了你连别说衣裳了,命也得少半条啊。”
王昭萱知道他的德行,事情越棘手他就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