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犀来到医院时看到的便是这样骇人的场景。
保镖终于看不下去,放任医生上前拉开费烈名。
费烈名余怒未消,扯过保镖递来的纸巾,擦掉手上沾染的血迹。
闻犀从来没有见过男人打架,也从来不知道费烈名发怒竟然会如此恐怖。
“把他带进去,好好医治。”他冷冷地将挽上的衣袖放下,撩起袖扣,却看见了电梯口愣着的闻犀。
松了松紧缚在颈间的领带,他改变主意,抬手把闻犀招过来。
闻犀战战兢兢,挪上前,低眉顺眼地唤了他一声:“……大哥。”
费烈名打量着她那张白馥的脸,突然露出个笑意,“替我把衣袖纽扣扣上。”
闻犀虽然疑惑,却不敢有所违逆,只能放下包,小心翼翼低着头上前,替他扣着纽扣。
费烈名望着她,“给孝川煲的汤?”
“是……是的。”
费烈名突然深深叹了口气,大手猛然抚上她的后颈,闻犀吓得浑身一抖。
直到她确认那只干燥温暖的手并没有要掐死她的意思,她才勉强挤出一个笑脸,讨好地望着他:“……大哥,扣好了。”
费烈名低头看了一眼,“嗯”了一声,随后那只手伸向她的下巴,缓缓抬起来,那双深邃的眼眸里看不清真实的意思,或许是欣赏,或许是玩弄。
“那个视频你看了?”
费烈名问她时,仍未松开她。
就着抬头的姿势,闻犀微微点头。
“告诉我,你是怎么想的?”费烈名的语气不像是兴师问罪的愤怒,更像是寻常的闲聊,这让闻犀心里松了口气。
她咬了咬唇,表情也有些委屈:“……谁没有不懂事的时候,我也没想到……她会把以前读书时候的事记那么久,明明……明明已经赔礼道歉,也给了她巨额赔偿,连她……连她下葬的那块地我都早早替她买好了……”
闻犀说着,又不动声色观察着他的表情。
费烈名在笑,闻犀一时想不明白,明明每个人听到这件事时表情都足够难看,为什么他会笑。
“因为这件事,孝川他不肯娶你了。”费烈名笑着松开手。
闻犀却脸色大变,主动上前拽住他:“不,大哥,明明我们的婚礼都准备好了,只差那一个仪式了,他不能反悔!”
费烈名兴致缺缺地睨了她一眼,笑容冷淡下来:“我刚刚已经替你教训过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