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现在山上雾气重,打着电筒也看不清下面的情况,而且相比第一个坡,第二个坡太斜了,没有专业设备,刚才没人敢下来。
很快直升飞机来了,早就有医生在飞机里等着,他们抬着担架下来了,将段云河和白镜都抬上了飞机。
飞机上,医生利用现有的设备为段云河和白镜治疗,坐在旁边的的陈屿目光并没有看向段云河,他现在根本不敢看段云河苍白的脸,就像刚才他甚至没有勇气抬手试一下段云河的呼吸。
陈屿周身散发的低气压让周围的人不敢出言打扰,飞机上只有医生使用设备救人的声音。
刘医生换了段云河身上的湿衣服,然后帮他复温和简单处理段云河身上的伤口。
另外一个医生也在帮白镜处理。
见刘医生没有继续动作了,陈屿才问:“怎么样了?”
刘医生说:“还要到了医院进一步看,目前人还活着,还好发现得算早,要是再晚一个小时找到人……”
后半句话刘医生没有说出来,因为陈屿的表情已经越来越不好了。
陈屿走到了段云河身边,握住了段云河冰冷的手,“会没事的。”
段云河感觉自己做了一个特别长的梦,梦里只有一个湖,他被很强的一股力量按在了湖里面,身体越来越冷,眼皮越来越重,他整个人都沉在了湖里面。
耳朵听不见,眼睛看不清,嘴巴也说不出来话,五感都被剥夺,段云河很厌恶这种无法操控自己身体的感觉。
过了很久,段云河听到了声音。
那声音像是隔了很远,隔着空气,隔着水流,但是他还是听清楚了。
有人在喊他哥。
是陈屿吗?可是怎么可能是他……
陈屿坐在段云河旁边,他几乎一整夜没有合眼,但是脸上不见憔悴。
看着段云河,陈屿抬起手触碰了一下段云河的脸,“哥,你快点醒过来。”
医院大门口,一辆黑色林肯停了下来,车门打开,陈恒走了出来。
他穿着一身深灰色西装,不过西装没有打领带,第一和第二颗扣子也没有扣。不是因为随性,是因为得知段云河爬山摔了现在在医院,他有些慌了。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很着急,才早上八点多一得知消息就赶了过来。
进了电梯,陈恒的表情依旧有些难看,刷卡到了顶楼,陈恒却在段云河病房前停住了脚步。
他花了一分钟平息了自己凌乱的气息,又整理了一下头发和衣服,这才进了门——他不想让陈屿看出自己的狼狈和焦急。
陈屿听到推门的动静抬起了头,他语气冷淡,“你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