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乔凭借一双巧手和一个檀木盒子,在半个时辰后完美收笔,轻轻弹了弹衣袖上的褶子。
只见那锦帛之上,一位女子身着粉色衣衫,亭亭玉立于梅花树下。
她有着尖细的下颚,面色微红,目光深邃而迷人,鼻子饱满挺直,薄唇微微勾起,微微一笑间,画面生动鲜活,仿若真人。
周老爷一见到这幅画,瞬间红了眼眶,激动得身子微微颤抖。
然而,身为男子,有泪不轻弹,他强忍着将眼泪憋了回去,把画卷起,递到自己夫人面前,声音颤抖着说:“夫人,是,这是凝儿,这就是她生前的相貌啊!我那苦命的女儿,生前就多病多灾,如今走了,还落得个面目全非,是为父对不起你啊!”
周夫人抱着那幅画,满心愧疚与难过,哭得撕心裂肺:“我苦命的女儿……是为娘的对不起你啊!生前你就受了那么多苦,如今连走都不能走得安宁,都是娘的错!”
“夫人别难过了,凝儿也不愿看到你这般伤心。你身子本就不好,可别让为夫揪心啊!”周老爷轻声劝慰着。
周夫人抽泣着,嗓子都快哭哑了,最后在丫头们的搀扶下回了房。
南乔将东西收拾妥当,把檀木盒夹在手臂间,准备离开。
“南乔先生留步。”
周老爷叫住她,取了一包银子塞过去:“南乔先生,这些银子您务必收下,以表我们的感激之情。”
南乔将银子推了回去,说道:“周老爷,不必了,我为衙门办事,这钱,县太爷自会补给我。”
这时,旁边的管家说道:“南乔先生,您就收下吧,这也是老爷和夫人的一点心意。”
南乔坚决地回答:“真的不能收,我有自己的规矩。”
周老爷无奈地点点头:“那好吧,南乔先生高风亮节,多谢您了。”
南乔微微行礼,走出灵堂。
雨越下越大,南乔从周府原路返回纪家
她不走正门,只走偏门。西厢院子里,鸾儿搓着手,一脸焦急地向外张望。
一见南乔回来,赶紧迎了上去,眼眶泛红,声音带着哭腔说道:“小姐,您出门都快两个时辰了。刚才老夫人派人过来,说是京城里来了几位贵客,晚上的宴席不让您去,还说您给死人作画,晦气。我替您觉得委屈,凭什么这样对待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