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榻那人却是无他所怒,反而风静恬淡道:“多谢大夫。”
然后,包扎好的这人便是闭目,整个身体悄然的斜靠在床榻上。
这极其文静的身形里,有种淡淡的岁月悠然……
白豌无比叹息。
明明心里都藏着难过和愤慨,竟然还可以装的那么平静。
于是,他不敢打扰其休息,只好悄然关上了门。
可是蓦然之间,还是觉得不太放心,鬼使神差的又站在门口待了好一阵子。
他想看着灯灭再离开。
但本就是落雪的季节,外面自然是冷的很。
白豌忍不住,有点打哆嗦。
“阿白,大半夜外面冷,你不如进来。可好?”
原来床榻上的人早就发现这人一直守着,朝他说道。
不知为什么,白豌一方面总觉得这人是不需要别人照看的。一方面又觉得这人是需要人在跟前的。
就是,他自我感觉就是那种无比矛盾,无比纠结。
不过,他还是推门而入。
这人整个人依然还是半闭着眼,坐在床榻上,一副伤重模样。却让人觉得这是一簇幽兰破雪融冰,毫无半点弱气。
“阿白……”半闭着眼眸的男子,声音恍如幽深寒潭,“你可不可以坐在旁边,听我说话?”
“嗯?”
白豌不明所以,却还是点点头。
他看着这个满目疲惫的人,虽是说话仍谦和有礼。却能看出其眉目之中有些许阴霾,暗含悲怆。
这一路上,他们本就是很少说话的。
一则是白豌实在是有点不太会找话题,二则是凌书墨受着伤,不想让他说话累着。
某男子觉得自己这辈子就佩服三个人,一个是救了他的白老爹,一个是教他打架骗人的程素,还有一个就是眼前这个凌书墨了。
“你知道吗,此次条约未成,数人死伤,玄璃和大赢未来局势无法确定,我……”
说完,他便是蓦然睁眼,带着些许愧疚。
这是两天以来,这人第一次讲出这件心事。
“你在愧疚?”白豌深深理解,“但是并不是你的错。你明明知道这次出去不知道是生是死,对吧?谁能猜的到呢?”
当初离开兰园画的那幅画,那河流就是倒流的,前方还被一块石头堵住。
分明就是不知生死的意思。
凌书墨知道这人肯定看了出来,有些若有所指:“你猜到了,不是吗?”
白豌有些诧异的看着这人。
他猜到有什么用?
使团该去还是得去,玄璃该作死害人,还是会作死害人!
他虽然不懂朝堂弯弯绕绕,但是却深知,如子辰兄这样的好官。
哪怕再是危险也是会去的。
白豌叹了口气:“现在再说什么也是没有用的,不如好好休养,眼前你自己的身体比较重要!”
“我自己吗……”凌书墨欲言又止,有些自嘲。
白豌对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