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凌书墨如此对待下位人,白豌眼中不免更是觉得赞许。
这世间怎会有如此毫无缺陷之人?
真是羡慕!
凌书墨没有注意到此人目光,反倒是好奇的问向阿砚:“已经找到了?”
“是,那凉州的隐娘。”
“隐娘?”凌书墨神色似乎有些异样,将书信打开。
然后看完文字后,竟然是面色变青起来。
“快快带我前去见她!”
红木轮椅稍稍一滑,白色背影卷起些风来,整个人便跟着护卫出了门。
身后白豌满面疑惑,他极少见到这人失态模样。
这隐娘不会是子辰兄的相好,或是妻子之类吧?
————
洛府会客偏厅。
有一位身怀六甲的妇人,穿着布衣钗裙半跪在这人面前。
她一副恭顺,深沉模样在凌书墨面前道:
“大人,五年前民妇的确在凉州见过您画像上的这名男子。”
凌书墨眉头微微一聚,似是思量:“那您五年前在凉州何处见到他的?”
隐娘稍稍欠了欠身子:“五年前凉州程家庄爆发瘟疫,当时许多人都身死当场。”
“我们当地有个习俗,便是人死后要画上一张画像才能入棺。没有人愿意来,可是这位画师却来了!”
对面人狭长的眼眸染上些许疑惑,当时月白兄曾与自己说,因为宫廷画师枯燥,想去采风一番。
没曾想竟然是去了凉州给瘟疫死去之人画入殓之像。
然后便是问:“那他待了多长时间?”
“大约是半个月左右,只因其病传染极大。所以后来怕这位画师染病,便让其离开了。”妇人喃喃道。
“这名画师,给我们作画时是分文不取,说是只要有吃的,有片瓦遮头就行。”
“那日子您还记得吗?他离开时,安然无恙吗?”凌书墨焦急问道。
隐娘稍稍思索了一下:“闾真五十九年,好像是冬天……十月还是十二月的样子。他走时是安然无恙的。”
闾真五十九年?
那便是先帝去世的前一年冬天。
那时,月白兄刚刚和自己在京城拜别,却没有告诉自己去了哪里,甚至连家人也没有告诉。
凌书墨沉默了。
他自己以为是最了解月白兄的那个人。
但是没想到,这人当年给陛下请了长假竟然是去程家庄画入殓图。
他当年究竟为何要去这程家庄,后来又为何身受重伤,沦落到白云城的。这实在无从得知。
“当年程家庄因为瘟疫死了不少人,后来又爆发饥荒,如今只有几人尚在。民妇丈夫死后,便远嫁他乡,后来第二任丈夫家人去世,为了这未出生的孩子才又回的家乡。”
隐娘接着说道。
虽然仅仅只待了半个月,但是也算是月白失踪的一个线索。
只是月白兄为何去了凉州程家庄这一切,和凌书墨的认知是完全不同的。
可能有些人,天生就是无法理解的,哪怕他自诩是这个人的毕生知己。
凌书墨拿着手中白豌的画像,不温不火道:“你们不知道他后来去了哪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