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若抗旨不画,便杀了吧!”
李思蒙轻描淡写,仿佛说的不是一条人命,而是随意遇见的阿猫阿狗一般。
“丞相……,他可是您的学生!”嘉兴皇帝疑惑的很。
这凌书墨可是李丞相在画院院士的时候就收的徒弟,还是看着长大的。
李思蒙忽觉自己方才眼里杀气外溢,便赫然收起,他整张面又突然变得慈眉善目起来。
“陛下,臣当然是心疼自己的徒弟。但是他若抗旨,必然损害了您。若是画了出来,阻止了两国干戈,不失为一件美事。”
嘉兴托着下巴,回到桌前。
最终,他还是照着李思蒙的话,决定拟定诏书给还在养腿伤病的凌书墨。
反正不过是一幅画,凌尚书腿伤了,这手又没事儿。
只是,嘉兴皇帝写完这诏书之后,另一份却是有些不知该如何下笔。
“丞相,那其他当如何?”
李思蒙立马起身走近皇帝身边,道:
“老臣有四个计策。”
“其一,最近报考画师之人众多,不如增加招收名额,且分科酌考,已经报名者在每一科都收取费用。且各州府费用参差不齐,再叫他们必须出钱买朝廷提供的文房四宝,笔墨纸砚。”
“其二,可开征多项赋税。我朝人口众多,这人头税可多征收。商贾遍地,那这米税,菜税,茶叶税,农税等都可立下目名征收。”
“其三,我朝的军队吃紧,不妨去多去剿匪招安,普天之下多少贼匪若是都编进军中,也可增加兵将。加上地位地下,吃穿用度必不用照着我们寻常军队来。”
“其四,灵禹国与大赢还有玄璃接壤,之后正好有使团来此,我们可接待之时寻求借兵。想来灵禹一直寻求三国势力均衡,必不会坐视玄璃坐大。”
嘉兴听的头头是道,只觉得这世间丞相的计策是天下最好的。
于是,他立即提笔疾书。
他是大赢最高位置的皇帝,天下所有的人,财,人才,哪怕是匪徒都应该归他所有。
奋笔疾书之间,李丞相默默的看着他按照自己的意思下诏。
他眉头紧锁,捻须俯瞰,仿佛居高临下在看什么可随意摆弄的提线木偶。
两个人虽然是一站一坐,一君一臣。
但是谁也看不出,他们的位置悄然已经替换。
次日,皇帝便在早朝下令。
嘉兴帝提及当朝礼部尚书凌书墨,因有大赢画圣之才,接见异邦之责,更有如今还在边城的之近水楼台。
他需在期限内交出那幅《公牛生崽图》,以安国邦。
圣旨已然在七日后到达了郑州城。
彼时,凌书墨的腿伤已好。
他身穿官服,以清俊忠直之姿,跪下:“臣!接旨!”
整个洛府园林画生们,无一不跪拜在地。
目光却都聚集在那背影上。
大家心里默默腹诽。
这件事若有差池,怕是不仅会人头落地,还会殃及两国百姓,引来战祸。
但愿,能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