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豌立马挠挠头,走向一旁。
然后,这人痞气且无赖的拽着陈俞道:
“陈二,你说这世上会不会真的有公牛可以生崽子。赶明儿,咱们要不要去抓两头看看?兴许真能遇见?”
这人,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旁边几人闻其言,顿感十分无语。
公牛生崽,男人生子。
这等谬论,阴阳倒错,有悖伦常。
除非完全不了解公母构造之人,神志错乱之人,否则不会有这等言论。
这根本就是玄璃国和陛下刻意刁难。
陈俞黑着脸看着他:“老大,难道你见过男人生孩子吗?”
“这……大概也许没见过……”白豌顿时哑言了。
他的确是没有见过。
见着这有半分窘迫,半分尴尬的白豌。
凌书墨没来由觉得有些有趣,嘴角悄然勾起。
他突然觉得就算君要臣死,也得看死的值不值得。
————
入夜。
洛府园林。
画斋。
右手执笔的凌书墨正在桌前,他挥毫之中,笔法苍劲有力。画面精致淡雅,一眼看去栩栩如生。
然而,他最终还是将这幅画丢弃一旁。
独自一人,凝眉重思。
“主人,夜深了。应当休息了。”阿砚看着他说道。
他已经看到凌书墨从白日画到黑夜,却重复种种,抛之,弃之……
“主人,这画根本就是无解!”阿砚道,“您还是早些休息吧!”
凌书墨没有理会阿砚的话,他笔中暗含刀锋,肃杀之意。
当初,他带着使臣到达玄璃。
无论国书,珍宝,礼节都是准备妥当,毫无半点纰漏。
哪怕是玄璃不让入境。
他一个不沾染烟花之地的人,也会想法子去那里。
或用金银,或用礼贤下士,打点玄璃官员。
如此,得到的竟然是扣留和追杀。
如今,那些使团之人尸骨未寒,却又逼着他画这图才能换回两国安定。
不说是刻意为之,都不会有人信。
凌书墨的手扣住毛笔,冷冽如风,不像是在画画,反倒是在宣泄些什么。
“子辰兄,这大半夜的。你还是听阿砚的话,早点休息吧!”一个身穿白衣之人,映着雪夜提着灯笼走了过来。
“既然你知道,那你自己还穿那么单薄。不冷吗?”凌书墨不动声色的回问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