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不禁问。
“没什么菜,就去附近挖了点野豌豆煮汤吃。此时七月刚好结实。”那老妇人淡淡道。
野豌豆?
白豌眼角有些笑意:“说起来,我的名字也是因为豌豆来的呢?”
当年他就是因为手里抓着一株豌豆苗,才被白老爹取了这个名字。
说着,他将手中的汤碗咽了下去,只觉得有些乏味,缺了点味道。
小女孩忍不住问了句:“爷爷,我姨娘做的好吃吗?”
这称呼,当真是把人带沟里了。
不过,白豌却十分欣慰的笑:“当然好吃,爷爷我可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汤。”
老妇人看着这人,只觉得心中暖意。
他们买不起更多的盐,所以这汤其实是味道比较淡的。
不知是过了多久。
这城郊的宅子里有了些许的欢声笑语。
“小粮啊,你娘为什么给你取这么个名字? ”他笑着看之前那个小女孩道。
叫小粮的小女孩一下揪住他的衣袖:“我姨娘说,爷爷和奶奶之前都是因为瘟疫和饥荒死了,所以给我取名叫粮食,这样我可以吃饱长大。”
白豌当下一笑:“那他们可说对了,现在你吃的挺胖的!”
“白爷爷!”对面人嘟着嘴。
很显然,就算是一个只有几岁的小姑娘也听不得别人贬低自己的外貌。
“白爷爷,你这么说话,以后会娶不到媳妇儿的!”小粮板着脸,“没有姑娘想听你这么说!”
白豌逗弄:“你一个小屁孩,算什么姑娘!”
小女孩一下子就不高兴了,扑到了老妇人,也就是她姨娘的怀里。
看着这家人之间的温馨,白豌隐隐有些羡慕。他仿佛百无聊赖的看着周围这些老弱妇孺:
“我其实是一个画师,你们要不要给我画一画?”
“可是免费不要钱的哦!”
他笑笑。
这人想的很清楚,还有些日子就是画师的最终殿试了,出来画点不同的东西,也正好可以换换心情,提升下画技。
比起那些繁华的达官显贵,他更愿意画街头巷尾的平头百姓。
画册和毛笔,他一向是随身带着的,除了颜料难得,随意画个单色人像之类也算是容易。
如今这场景,不少人看着他。
乞丐、杂耍艺人、工匠、说书的、卖货郎、带孩子的母亲、咳嗽的老人家或者还有一些如自己这般的不想出去骗人的痞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