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豌苦笑,如果有的选,他才不会用这种自残的方法。
那还不是老前辈说从前曾经有人这么干,成功过么。
“给他准备笔墨纸砚,朕倒要看看这人还能玩出什么花样!”嘉兴扬起手,吩咐道。
“谢陛下!”白豌行礼作揖。
他咬咬牙,忍着痛楚拿起笔墨,镇定自若的作起画来。甚至顾不得腿上的血潺潺不断。
于他而言,一旦开始作画,天地万物便毫无影响。
嘉兴帝和一众太医们在旁看着。
他们本以为这个人会重新画一张郡马爷的惟妙惟肖的画像。
没想到,看到的却是一张秘戏图,而且是郡马爷和他好几个妾室婢女一起嬉笑玩闹的调情画作。
嘉兴帝大怒:“你简直疯了!冒死就是画这种东西吗?”
白豌面色依旧惨败,但是神情却是自若:“臣像那种活得不耐烦的人吗?”
周围一圈人看着他只想说。
像啊!很像!
将郡马爷画成这种丑态,压根就是嫌命长。
可是那面色神定自若的人却笃定道:“臣都是要死的人了,陛下就不能死马当活马医么?你又不吃亏!”
放肆!
这是吃不吃亏的问题吗?
嘉兴帝怒从中来,但是又觉得说的似乎有点道理。
一旁的林石青不由的捏起一把汗,提着嗓子:“陛下,不妨一试。”
于是,他们只好半信半疑的将这荒诞的画作递给床榻上半睡半醒的滇阳郡主。
床榻上的人大概是过于神伤,当看到这幅画的时候第一时间就被郡马爷吸引。
可是,当她还想缅怀什么的时候,却被那人身边的无数姬妾给惊的瞪大了双眼。
“不是……说心里只我一人……吗?”
幻觉之中,竟然是觉得胸口一股沉闷热气。
“你竟敢骗我!”
周围人看着这郡主的精神似乎有些变化。
“若这般不专情,早该死了!”
她一阵郁结倾出,竟然又是昏昏睡去。
……
林石青迅速上前去把脉,竟然发现有好转。
“陛下,郡主方才之怒已经把这些日子以来的郁结之气发出,看来并非没有效果。”
这峰回路转,让人不禁惊叹。
谁能想到,用恨和怒,代替爱和哀。居然可以让其胸中长久情伤有些许转变。
“ 用情来制情,白祗侯竟有如此奇思。”
嘉兴帝说不清此刻何种想法。就好像前一刻还觉得这人无才该死,如今却觉得以这人才情应当好好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