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覆面容平和,丝毫看不出该有的孤傲:“老身只是个乡野大夫,当不得神医而已。家夫也通岐黄,只是……”
白豌忙的上前,了然道:“只是不如你?”
林覆浅然一笑,算是默认。
她指引着这几个人到了偏厅,白豌坐在了一个竹质椅上,被撑开眼皮查看。
“眼盲是摔伤淤血导致,暂时是治不好,老身只能尽力。”林覆悄然间顿了顿。
“好了……我知道了!”白豌颤着声音。
他原本就只是当作希望之一,而非全部。
片刻后,林覆问:“老身问你三个问题,如果答的令人满意,才会救治。”
白豌一下抓住其衣袖:“别说三个。你就是问城西臭豆腐臭了多少天,我都会去闻了告诉你!”
咳!咳!咳!
身旁几人不约而同的发出几声轻咳。
“在你一生中,什么最重要?若恢复光明,第一件事情做什么?如果治不好,你会怎样?”
白豌几乎是毫不犹豫。
“我一生中,丹青最重要。恢复光明,第一件事情就是丢掉竹竿。如果治不好,就想办法在眼盲中作画,也不能耽误赚钱。”
语气诚恳,风静温恬,斩钉截铁。
“凌大人……”陈形意稍稍看着身旁,意味深长,“老大觉得一生中最重要的,并不是你啊!”
凌书墨微微一笑,颔首:“这不是很正常吗?”
正常 ——
陈形意看着这两个人,觉得莫名其妙,更是不理解了。
明明二人是违背天道伦常的情意,却根本不是各自人生中最重要的。
听到白豌如此回答之后,林覆此估摸着放下了布满皱纹的手。不经意间,她叹息的拍了拍眼盲人的肩膀。
白豌看不到她,只觉得空气沉默的可怕。
却见这林覆,优雅间看着他:“听形意说,你就是那个传闻中的画圣韩妙染。”
这……
白豌皱了皱眉:“虚名而已,没什么用。”
这时候,只听得林覆稍稍开口:“确实是虚名,老身六年前就看过你所谓价值千金的画,毫无意趣。六年后倒是好了些,却还是无趣。”
“等等!”白豌突然拽住这人衣袖,硬着头皮,“为何……这样说?”
其面色凝重,平常半点玩世不恭都消逝,实在是隐隐挟着怒气。
除了凌书墨外,无论是陈形意还是阿砚大概都不能理解这种对丹青的怒。
片刻后,林覆说:“如果你还想继续丹青,就得改了自己的缺陷。否则,就算是治好了眼睛也无用。”
“缺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