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我大赢并非孱弱到无法一战,不能求和!这是自寻死路……”
嘉兴帝听得心烦意乱:“够了,朕还没问罪你呢!要不是当初和谈约没谈下来,如今他们怎会进犯!再饶你个和谈之责。”
“陛下!”凌书墨皱着眉,一口闷气遏在胸口。
周围人不敢出口,只立在一旁看着这昔日师徒在此争辩。
这头户部侍郎升至尚书蔡伦拱手,面色颇为难堪:
“陛下,玄璃索赔五千万两白银和黄金实在太多,户部如今实在是拿不出啊……”
“拿不出?”嘉兴帝轻描淡写,“那就让京兆府尹张骞去京城百姓家一家一家的搜,总不至于一两金子都没有。”
这轻松表情,仿佛在随意的点菜一般。
众位大臣似乎耳边响起霹雳雷惊,面色发白,实在是被气的不能自已。
“陛下!你若执意如此,百姓必将离心离德,他日大赢沦陷。”
凌书墨一向温和,脾气出奇的好。偶有强硬气节,多半是忍无可忍。
“放肆!”
嘉兴帝有些怒不可遏,这人的表现怎么那么熟悉呢?
身为礼部尚书竟然也敢忤逆他!
“臣宁愿得罪陛下,求死往生。也不愿陷陛下于后世不义。”
凌书墨拱手,户部、工部以及部分清流朝臣合疏。众人站在一旁,仿佛上书房“哭谏”。
“臣等,恳求陛下出战,收复失地!”
“求陛下出兵!”
……
然而,此几十人官员跪伏,虽仗节死义,但是却并未打动嘉兴帝。
这群人从申时开始跪,直到戌时。
白昼渐暗,竟然是直接入了夜。
在嘉兴帝的眼中,这相当于是威胁,除了李相之外他谁的话都不愿听。
于是,他下令上下劝谏主战官员若干,或杖责或关押。超龄逾旬病弱的,可软禁府中。
“传令下去,礼部尚书凌书墨不尊圣命,工部侍郎郝燕、刑部尚书翟英等一干人都送去刑狱司。”
嘉兴帝轻松的放过拂尘,“朕还要和大师商讨新观名称,和谈的事情还是要做。你们不要来烦朕!”
“陛下……”凌书墨被整个惊住。
这获罪官员,竟然全是不站李相的纯臣,清流一派。
九卿、六部、科道官只要主战的都被关押起来,嘉兴帝是铁了心的要主和。
其他大臣遭遇如此境地,不由得怯声恸哭。
他们远远挺着自己红衣官服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