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姝面色憔悴,从前明艳娇美的容颜,如今竟是毫无血色,她的心中盛满了不安。
她还记得谢承玉说过,若是七日未查出真相,裴渊就会被处死!
她忍不住咬紧泛白的嘴唇,心里祈求着谢承玉已找出真凶,迟迟未来见她是因为太忙了,而不是因为食言了……
御书房内,谢承玉赶在早朝前,就来求见夙文帝。
夙文帝看着跪在地上的谢承玉,面无波澜道:“谢爱卿,七日之期已到,不知云雁公主被害一事,你查得如何了?”
谢承玉伏首道:“陛下,恕微臣无能,未再七日内查明真相,但是三日前,微臣在追查此案时,曾被一伙黑衣人算计,身受重伤,以至于卧床三日未醒,才导致无法按照约定的时间查明真相,也是这伙黑衣人的出现,让臣确定云雁一案背后必定另有主谋!”
“哼!”
夙文帝冷哼一声:“你说要时间查,朕便给了你七日,如今七日已过,你却并未查出真凶,按照约定,裴渊身为云雁案的真凶,理当问斩,现下你再多说已无异!”
“陛下——”
谢承玉还想为裴渊求情:“那日微臣遇袭,是因听信了宫中一曾经伺候云雁的婢女兰月所言,前往她所说的地方查案,才会遭遇埋伏,可就在臣昏迷的这几日,兰月却遭歹人所害,由此可见此事必不简单,定是有人在杀人灭口。兰月死时,裴渊还关在刑部大牢,由此可见,裴渊定是被冤枉的!”
话落,谢承玉因情绪激动,喉头一甜,禁不住低声咳嗽了几声。
听着这咳嗽声,见他面色苍白,想来是大病初愈,夙文帝便也不忍责难,认真解释道:“就算裴渊是被冤枉的,可你找不出真凶,而朕又需要有个替罪羊向大云交代,所以即便你再怎么替他求情,此番裴渊的罪责是逃不过的。还是说,你想当那个罪人,挑起两国的争端,让好不容易平息下去的战火,重燃起来?”
谢承玉垂下眼眸。
这一顶帽子扣下来,无论他再怎么求情,他都知夙文帝是铁了心,要让裴渊顶罪了。
“陛下,微臣不敢——”
“既如此,谢爱卿若无旁的事,便可退下了。”夙文帝冷声道。
谢承玉却又道:“微臣还有一事相求。”
“何事?”
谢承玉心知,他未再七日内查明真相,想救下裴渊,已无可能,那至少……他得救下沈姝。
“裴渊的新婚妻子沈姝,及沈家一大家子,皆因受到裴渊牵连,如今正在大牢里关押着,他们是无辜的,请求陛下看在微臣的面子上,放他们一马!”
闻言,夙文帝眸中满是诧异。
“玉儿,你说裴渊是你的知己好友,你为他求情,朕还能理解,可这沈姝,不过是工部侍郎家一个小小庶女,且已嫁作他人妇,你却为这么一个女子求情,你该不会是在说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