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只能让开。
邶带着小夭骑着天马消失在天际。
“你想去哪里?”
小夭早收了弓,立刻躲在邶的云肩斗篷里,抱着他的腰蜷缩着,一句话都无力再说。
〖你带我走,哪里都可以。〗
相柳便唤了毛球,带小夭去了五神山外的海域。
大贝壳张开,相柳把小夭放进去,在贝壳里继续给她当人形柱子扒着,安安静静,不催不问。
贝壳关闭,沉入海中。
本来半身在贝壳榻上、半身蜷缩在相柳怀里的小夭慢慢下滑,最后伏趴在相柳腿上,无声地落泪。
一滴又一滴。
相柳默默地看,灵力悄无声息涌出,眼泪便一颗一颗凝结成了珍珠,滚落一地。
小夭心里正乱,眼泪流得并不均匀,所以传入耳中的声音一会儿是“叮叮当当”,一会儿是“噼里啪啦”。
“相柳,你到底在搞什么?”小夭从他身上爬了起来,顶着一双桃子眼。
相柳道:“闭眼。”
小夭顺从地闭上了眼睛,下一瞬,她感觉到相柳的手指冰冰凉凉抚上自己的眼眶,酸涩感一下子去了大半。
她睁开眼睛:“我说不定一会儿还会哭,你这是浪费。”
“想哭就哭。”相柳说,“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相柳,你怎么不劝我呢?”
“为何劝你,我知道你心里委屈。要是让你压抑委屈,你还要我做什么?”
小夭心里又是一酸:“相柳,我不想恨他们。”
“我知道。”虽然方才小夭的心思太杂乱,他听不清心声,但是小夭的情绪他能感受得到。
“他们……他们生下我,又丢弃我,连一个解释都不留给我。我一点也不了解我爹,我只听到世人对他的咒骂。相柳,就像你一样,我是识得你才知道你好,我可以通过心知道你,但是我爹呢?我该从哪里找到那个我不用恨他们的理由?”
“从你自己身上、从你母亲身上。”相柳说。
小夭怔了怔。
“你有赤宸的血脉,却生就聪慧良善,从无暴虐;你的母亲——你不了解赤宸,可你应该了解你的母亲,既然她选择了赤宸,你就该相信她的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