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目肃然,开口说道,“母妃去宝华楼,乃是赴太子妃的宴,并非为了绯色。”
他与三皇子妃情投意合,乃是恩爱夫妻。
毫无反应,并非不关心她。
而是他知道,三皇子妃齐绯色乃将门之女,定有自保的能力,伤势不会太重。
他神态从容,是不想自己和妻子,牵涉其中。
太子最讨厌的,便是三皇子这副八风不动,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模样。
他脸色微变,旋即恢复正常,嘴角勾起一抹深意。
自讨了个没趣,他不再与三皇子对话。
他眉梢微挑,转头看向裴长意,“今日之事,想来是世子妃凑巧。”
“这畜牲前后接触了这么多人,也不知是在哪个环节发了疯。”
“只是恰好世子妃心善,喂了它一颗果脯……”
太子还未说完,裴长意眼里没什么温度,语气无甚波澜,开口道,“太子妃精心养着的狗,怎么会无故发疯?”
“那白狗与众人接触都未曾发疯,吃了徐氏一颗果脯便发疯,伤了三皇子妃。”
裴长意起身,冲着太子和三皇子微微作揖,“此事,徐氏脱不了干系。”
“是我定远侯府管教不善,连累太子妃和三皇子妃了。”
裴长意神色冷峻,薄唇抿成一条直线。
三皇子执起酒杯,并未答话。
太子起身,扶住裴长意双手,“裴卿言重了,此事不过是意外……”
裴长意眼眸森然,语气冰冷,“微臣执掌典狱司,若是在徐氏一事上徇私枉法,日后如何服众。”
太子面色一怔,眸底闪过一丝掩不住的讶异。
他感觉到裴长意对徐瑶夜并无感情,却没想过他能做到如此地步。
一旁的官员都在小声赞叹,“小裴大人果然是仁义无双,公正严明。”
“哪怕案子牵涉到自己怀着身孕的夫人,他都不会徇私枉法。”
“实在是再世包青天,吾辈楷模。”
……
太子微微挑眉,敛了神色,既然是裴长意这样说,那便怪不得他了。
这次白狗咬的是三皇子妃,他怕追究了徐瑶夜,无法再拉拢裴长意。
若是不追究,又怕与他这位三皇弟彻底撕破了脸面。
眼下是裴长意自己说的,太子松了口气。
太子抿了口茶,悠悠开口,“裴卿高义,那我便小小惩治一下定远侯世子妃,也算是给我弟妹一个交代。”
太子朗声开口,“今日白狗发疯,定远侯世子妃可能虽无过犯,却还是惊扰了宴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