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突然打开,毕木林赤红着眼睛冲出来。
捡起地上断裂的镰刀,握在手里。
“你儿子的命,我用命还给他,但你们伤我爷,伤我哥,砸我家的事,必定要一件件,一桩桩算清楚。”
扬起镰刀,就朝脖子上划拉。
众人惊呼。
“木林……”
“不要……”
“二哥哥……”
谁都没想到,年仅十二岁的少年会这么极端。
毕爷脑子一懵,直挺挺倒下去。
“爷爷……”团子尖利的哭嚎惊飞枝头鸟雀。
毕家院子瞬间乱成一团。
医院。
毕木林睁开眼,头顶是斑驳的天花板。
脖子上的刺痛,提醒他不是梦,他还活着。
奶香味传来,忍着痛,动了动脖子,入眼是妹妹那张圆乎乎的胖脸蛋。
细软的头发杂乱无章的耷拉在脑袋上,平时都是妈妈帮忙梳的,大概今天太忙了,没顾得上。
毕木林想抬手帮妹妹理一理,但没劲。
“二哥哥,你是不是很疼啊,木芽帮你吹吹就好了。”
带着奶味的细风落在脖颈上,带了点点凉意。
毕木林无力的勾了勾唇角。
“爷爷?”
少年声音很涩,脖颈上的伤,带着全身都在疼。
团子趴在床边:“爷爷睡着了,就在旁边。”
毕木林往上抬了抬视线,越过团子,看到躺在隔壁床的毕爷,蓦然红了眼眶。
当时他被那家人激得失去理智,只想以命偿命,换得家人安宁。
迟钝的镰刀割在脖颈上,他感觉不到疼。
但看到毕爷倒下的瞬间,他感觉疼痛袭遍全身,悔恨不已。
亲者痛,仇者快,他错了。
眼泪顺着眼角落进枕头里。
团子用冰凉的小胖手替他擦掉:“二哥哥不哭,木芽会保护你的。”
毕木林看着团子,哽咽开口:“对不起。”
团子咧开小嘴,捧着毕木林的脸:“没关系二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