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到钱了吗?又没有?这个月你有七八天没摸到一分钱了吧?我养你干什么?”里面是一个满脸横肉的老女人,也许是因为劣质的脂粉涂多了,女人的脸上满是坑坑洼洼,整个人又生的是五大三粗,此时横眉竖眼更显得凶煞。
额头泛红的女孩低着个脑袋,对于女人的怒骂她早已习惯,只是一言不发的将地上刚刚才摔在她额头上的鞋子小心拾起递还给那越说越上瘾的老女人。
从那双小手上接过鞋子的女人并没有因此消气,她看着那一声不吭的女孩,瞧得越发心烦,嘴里骂着突的给了女孩一巴掌。
这结结实实的一巴掌抽了下去,女孩下意识的想躲,但想到躲了老女人只会更气,索性一闭眼硬挨了这一下。
见女孩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老女人深吸了口气,平复一下情绪后她骂道“滚,看着你就来气。”
如蒙大赦的女孩一溜烟小跑上了二楼。这是一间不大的屋子,里面摆了有三四张褥子,大多破破烂烂。
昏暗的房间里,只有西边一扇窗户,还是因为贴不起窗纸才一直开着。
女孩来到窗前,那个属于自己的床褥上。
望着窗外黄昏,小小的破烂屋舍里也燃起了烟火,待得野犬奔走穿过弄巷回到家中,那飘扬许久的香气才得空落到女孩的屋子前。
闻着不知哪家的饭菜香味,女孩饿着的肚子又开始咕咕叫唤。
也只有这时,一直面无表情的女孩脸上才流露出一些幸福的神采来,她努力抿着嘴唇,咽下一口又一口的口水。在她的想象里,那是一碗又一碗的饭菜摆在面前,就和那道夕阳一样美好。
在她只有十三岁的年纪,周遭的苦难也不曾将她淹没。就像泥土下顽强的小草一样,她想自己就是那株注定要与命运抗争的野草。
未来的一段时间里,官府下达了一道通知,让所有外籍无业的流民限时三天自动离开城市回到各自的地方。
据说是因为有位大人物不期将至,亦或者只是那些平日里总把安全礼法挂在嘴边的商人终于是忍受不了糟糕的治安,终于联合向官府献上一笔不小的税金,这才让衙门里坐老爷椅的那位打算做些实事。
总之不管怎么说,带着刀枪棍棒的衙役确实出动了。
在这些比无赖还蛮横的官老爷面前,小城里的穷人被驱散的七七八八,不少仗着和官府有勾结的黑混大佬也不得幸免。而女孩所在的那个窝点自然也是被清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