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玉楼,四楼内。
门玉坊靠在栏杆前,她手边折扇下又重新挂上一枚与先前样式大致相当的玉石。
外面有人急步进来,门玉坊看也不看来人,便问“他去了?”
那来报的正是婢女烟青,“秉公子,一盂道长和他的随从巴卫,已经从将军府外出发,赶至西门口前。”
对一切都了然于胸的门玉坊只嗯了一声,她伸手拿过一枚剥好的果仁丢到嘴里,一边咀嚼着,一边问道“何道人那边,他们是怎么处理的?”
烟青低着脑袋,她语气不见波澜的叙述道“侍从巴卫于近处宅院引来何道人弟子,而一盂道长则悄然化身成守卒进入府中并未被发现。”
一切过程都被门玉坊的眼线看在眼里,那位翩翩公子哥打扮的只又点了点头,她目光沉凝,看向外面,桌子上则摆放有一张黄皮信纸,上面的内容则是“杀掉栖云宗传人。”
…
日头渐落。
一只黄皮大狗耷拉着脑袋,它眼皮一颤一颤的,厚长的睫毛上,一只小爬虫正在那艰难的攀爬着。
大狗,也不去理会,仍自顾自的发着呆。面前狗盆里积满了水,想是昨夜那场大雨所致。
古都里有明渠暗渠,用以排解积水,这些渠子都通往附近的内河,上下联通起十几二十个坊市,一些主干道还能通大船,可谓是极尽便利之故。
永安坊西南端,一处暗渠内。
浑身污垢的男人从水下钻出,不顾附近路人的惊诧注视,一路跌跌撞撞跑入了小巷。
他脸庞发白看上去是失血过多所导致的,胡须遮盖了下巴,头发上,衣服上也被割的七零八落,尽显狼狈。
沿途,他避开人群,只敢挑人少的小路行走,直至走到一条商铺前这才松了口气。
这里,是事发地点,昨晚鲜血流了一地,经过雨水冲刷,空气里那股血腥气都还挥之不散。
望了眼街头那几个零散看护着现场的士卒,男人低垂着脑袋,躲到了暗处,凭借着专业素养,他冷静旁观了会儿,最终选择走一条相对安全的地方,偷偷摸进那栋房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