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个似乎有些害羞的小个子,顾湘君笑着问了句“你在担心我?”
好似被人捅了一剑的阿宝在听到这话后,很认真的点了点头。
“如果有什么困难,你可以来找…”
抢在这小个子男人说完前,顾湘君道“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也请你保护好自己,再会。”
拍了拍这家伙的肩膀,顾湘君身后的马儿低声打了个喷嚏,马蹄一步一步踩在地上,如同少年那颗沸腾但又枯萎的心脏。
但很多时候,缘分这东西确实强求不来。
早早醒过来的老头翻了个身,他睁开惺忪睡眼,一直看着自己拿不成器的小子灰头土脸的拿着店里最好的布包回来,不用想都知道发生了什么。
老人打趣道“我见过送女人衣服首饰,胭脂水粉的,倒是第一次见送卖不掉的炊饼。”
阿宝啧了下嘴,他满脸不赖烦的瞪着老人,后者则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这种看笑话般的眼神,让阿宝除了愤懑更多的是一种自惭形秽的羞耻。
“这女人啊,没你想的那么好。她们有的轻浮,有的骄傲,有的胆怯,有的自视甚高。但唯有沉沦在某一个男人身上时,这些都会变成一种不可救药的愚昧。”
阿宝听着老人的絮叨,只觉得这老东西讲话就跟放屁一样,他把那布包打开,而后又像是看到了自己那狼狈恶心的影子,继而将打开的布又狠狠关上。
沉默许久,老人也只是翻了个身继续他的梦境。
阿宝将那布匹拆开,将一个又一个做的精致且干净的烧饼放回它们原本的位置。他看着它们,仿佛它们连成了一体,就和这个临时搭建起来的摊位,一样的无人问津。
…
从南门进来后,似乎失去了闲逛的兴致,随便找了家茶馆,上了二楼,找了个靠窗的位置,眼睛盯着窗外,看路过的风。
楼下熙熙攘攘,人群慢成一串文字,红的白的蓝的绿的,串在一起,彼此又没有什么联系。
等待像是五月的风,闷热的空气将时间拉的无比漫长,橙色光斑在窗板上移动,树叶的倒影,虫子扭曲着爬行。狗失了声在露台上奔跑,山谷里没有人的踪迹。
一切的一切都在沉默中消逝,而等待的人站在原地。
错开烈阳下的光,站在阴影里的阿宝时不时抬起头来望一眼楼上的姑娘。对面楼下有人在吵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