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秉公办理,恪尽职责,没有半点不合律法的地方,怎就寒了其他侯爵的心?”
“再者,此事分明是南安侯府的人求亲不成,反而怀恨在心,以此杀人不对在先,与白家二姑娘何干?为何要处死二姑娘?”
元贞帝闻言,手中的檀木珠子,缓缓停止转动。
至于秦丰业,嘴都快笑歪了。
心想,这九皇子,还真是蠢到家。
陛下把他当臣子,他却与陛下讲亲情。
亲人之间,尚且有不讲理的时候。
更何况,此事还事关白家人。
他若是能把自己的立场放高一些,多夸夸陛下英明神武,他是仰望着陛下的背影,这才做此决断。
兴许陛下还觉得孺子可教。
而他讲死理,认死理,在陛下面前一五一十地掰扯道理,这不是自讨苦吃么?
陛下若是个讲理的人,白惟墉会落到如此下场?
秦丰业越想越激动。
看向刘尧的目光,都带着鄙薄。
果然,元贞帝在下一刹那,勃然大怒:“蠢货!动手杀人你还有理了?!”
紧接着,一方镇尺直接甩到刘尧的额顶。
鲜血顿时溢出,顺着面颊滑/落。
有一部分,盖住了他的眼睛,浸到他的双眸之中。
也模糊了他的视线。
隔着一片赤红,他抬头看向自己的父皇。
但见父皇面目扭曲,与记忆之中慈蔼的模样截然不同。
这样的父皇,叫他感到陌生。
而他此时也才真正明白,为何百姓只知白相,不知父皇。
为何他在白明微那里,感受不到任何对皇家以及君主的敬重。
原来,这一切,都是父皇咎由自取。
他双膝跪地,任由鲜血淌了满脸。
这时,秦丰业依旧在一旁拱火:“陛下,镇南侯是东陵与南齐的防线,镇南侯的先祖,是与南安侯并肩作战的同袍。”
“兔死狐悲,焉知镇南侯不会因南安侯府的遭遇,从而心灰意冷,不再尽心尽力镇守南疆防线!”
元贞帝默了片刻,忽然一掌砸在桌面上。
他雷霆震怒:“逆子!看你干的好事!你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