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瑜笑了起来,笑得十分嘲讽。
他的眼眸倏然隼利:“你所说的小/弟,是否是三嫂一母同胞的幼弟?”
高晟颔首:“是。”
白瑜又问:“高家那么多旁支,怎么非看上三嫂一个遗孀?”
高晟启齿:“那残废不仅身子残废,便是脑子也不好使。敏柔死了丈夫,若是再嫁也没有好的选择。”
白瑜的眸底,已是跳动两簇小火:“所以你们就一拍即合?认为三嫂一个寡妇,配个傻子残废没什么问题?”
高晟默然。
这态度算是默认。
白瑜忽然扬高声音:“三嫂只是死了丈夫,不是变成了可以买卖的畜生!”
“瞧你说得云淡风轻!你在说这些话的时候,有没有把三嫂当成一个人看待?!”
“因为对方不好,所以你们舍不得未出嫁的姑娘,三嫂何其无辜,你们竟这般荒唐?!”
高晟面容也冷了下来:“白大人,那个傻子的爹,与秦府有姻亲关系,这个中缘由,我不说相信你也能明白。”
白瑜额上青筋涨起:“那又如何!你那小/弟竟被一个傻子给陷害了,难道他不应该负起一些责任么?”
“据我所知他已过十六岁,堂堂男子,难道就没有责任没有担当么?”
“就算他们是秦府的爪牙又怎样!高家不屈服,一个爪牙还能颠覆百年高府不成?”
“该是男人担的责任,该是家主考虑的事情,你们却想着牺牲一个无辜的女子,去平息事件,简直就是懦夫行径!”
高晟冷笑连连:“说得倒轻巧!高家不像你白府,倒了一个老白相,又站起来一个大将军。”
“当初要是白府出事时,敏柔乖乖拿着放妻书离开,而不是脑子一热,就去北疆拾骨,也不会连累高家至此!”
“她自己种的因,她就要尝那苦果!别人没那个义务,去为她犯下的错误承担后果。”
白瑜听到此处,缓缓地闭上眼睛。
说不通。
和这样的人说不通。
分明就是高家在白府出事后,生怕被白府连累,所以选择独善其身。
分明就是高家见白府已不能给好处,想要投靠秦丰业那边,所以才会连一个爪牙都不敢对付。
他们吃相难看,却还怪三嫂把灾祸带给他们,让三嫂去嫁一个傻子息事宁人。
天下怎么会有如此不讲理的人!
思及此处,白瑜没有和高晟面红耳赤的理论,只是问了一句:“所以,高家这是要准备与白府断得干干净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