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
一张从蒹葭那里泄露的水文图,如同巨石投入平湖之中,掀起惊涛骇浪。
太子刘昱表面一派如常,实则早已惊慌失措。
这日元贞帝召见了他,虽并未发生任何特别的事情,但他回到太子府时,却早已汗流浃背,衣衫尽湿。
他久久坐于桌前,额上冷汗直冒。
心腹端着一盏茶进来,小心翼翼地放在他身边:“殿下,请喝茶。”
刘昱接过茶盏的手,微微有些颤抖。
忽然,他把茶盏用力掷在地上:“李美人到底是怎么拿到那张水文图的!”
事情发生后,元贞帝召他语重深长地说了一番话。
依他对父皇的了解,那番话实则是一种警告和威胁。
他不明所以,多番查探之下,才知晓有那么一份水文图,从蒹葭手中流出。
而那份水文图,乃是江北的水文图。
他霎时就想起了曾经以秦焕作为中间人,让孟子昂去做的那些勾当。
上次被查抄的藏宝库,父皇尚且没有对他说过如此具有暗示意思的话。
他清楚父皇的脾气,父皇根本不在意他在私底下折腾多少事,父皇在意的是,不能威胁到皇权。
正如当初九弟那般胡作非为,父皇依旧可以包容,还诸多疼爱。
而九弟收敛心性,开始认真进取时,却被忌惮上了。
他不怕曾经的丑事暴露,怕的是父皇知晓他在谋划这个江山,迫不及待坐上那把椅子。
他怕极了。
就怕一个不慎,父皇废了他的太子之位,多年筹谋毁于一旦。
心腹陡然跪下:“殿下息怒。”
刘昱依旧在自言自语:“也不知道这只是个巧合,还是有意而为之,总之,这李美人,刺了本宫一刀,正中心脏!”
心腹出言宽慰:“殿下,当初的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就算被翻出来,陛下也不会相信。”
刘昱面目有些扭曲:“真相不重要,父皇只相信他愿意相信的。这个孟子昂不除,终究是心头大患,必须将其灭口才是。”
心腹有些担忧:“元询传来消息,说孟子昂如今得白明微重用,正在江北协助退洪清淤,您说他会不会把当年的事抖给白明微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