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人,哪怕他的付出的价值巨量,与一个家喻户晓的人比肩,但谁又会去买账呢?
人心惶惶的百姓,绝对不会因为张三李四牺牲自己为他们试药,而感到安心。
但是东陵的镇北大将军为他们亲自试药,却能安抚民心。
为什么不能放弃这一批人呢?这批人治好了,也不能再为东陵做出什么贡献。
因为他们是东陵的子民。
人心有好有坏,子民也有好坏之分。
但正因为这一子一民,才有了东陵的一砖一瓦。
倘若遇事就只会牺牲普通子民来维护大局,短期内看问题的确得以解决。
但是百姓傻么?百姓不傻。
要是上位者不维护他们的利益,倘若时间长了,必遭反噬!
上位者绝对不能靠吸干子民来供养国家,让国家得以运转下去!
所以倘若不到万不得已,不能轻言放弃一子一民。
这才是她心底真正的考量。
“大人,白明微疯了吧?”
心腹小心翼翼地把茶水放到茶几上,低声说了一句。
张敬坤没好气地说:“的确是疯了!这个疯女人!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什么!从一开始,本官就对他们这些疯子的所作所为感到很不理解。”
心腹含笑:“疯了好,要是白明微出了什么事,到时候可就没有人挡着大人您的路,救灾功劳非大人莫属。”
张敬坤长喟一声:“太后百般叮嘱,要照顾好镇北大将军。”
心腹不以为然:“太后老了,说难听点就是行将就木,陛下却还年富力强,大人您真正的主人,是陛下。”
张敬坤没有言语。
他不认为这番话有什么问题。
一直以来,他趋吉避凶,权衡利弊,如若白明微出事,他的确受益。
但不知为何,他心底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
这种滋味,非他所经历过的。
就好像愚昧的人忽然醍醐灌顶,茅塞顿开。
他开口,冷不丁问了一句:“当初白府小儿正阳门前请征时,说过什么话?本官有些记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