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了想,明白对方在指自己这虚空生物的身份,深渊是无法感染虚空生物的,恰恰相反,它们直接和虚空生物接触的唯一结果就是被逆向分解掉,毕竟深渊是虚空的次级产物,通过我的精神连接来读取那些信息的话,不管里面有什么东西,都肯定被净化掉了。
信息很快被传了过来,只是一句非常简单的短语,短语由几个破碎的词汇拼接起来,因为当年旧帝国的科学家们接收到的就是一段断断续续的信息,它们发现这段信息只是在将一句话不断重播,于是把几个词汇摘出来排列组合之后就形成了这份短信原件,它是这样的——
有人吗?赶快回话,发完这条我就下了!
这就是那条信息的全部内容,它是一段很长的话,但只是这几个字在不断循环重复。
当然对短信内容我们不与商榷,可能不管深渊里面还是深渊外面,守望型发信员都是苦逼的。
“原本它用了无法被直接识别的编码方式,可能连源语言也和已知的任何语言都不一样,”塔维尔解释道,“但这段信息自身隐藏着一个隐性的密码本,就隐藏在信息的每个字符之间能量峰值里,通过这个密码本,可以讲信息本身翻译成任何语言,这是相当高明的智慧,说明信息的发件人并不知道它的收件人使用什么语言,但它已经总结出了一套可以让任何智慧生物都总结出规律的字典。经过翻译之后,这条信息的内容是寻求回应。”
“旧帝国那些科学家肯定也翻译出来了,所以他们决定回复深渊底层的呼叫,”我看了珊多拉一眼,“太冒险了。”
珊多拉的笑容有些勉强:“如果不是已经发生了一次,而且还有浅浅提醒,谁会想到这种危险呢?”
这条信息,以及所有与这条信息的传播产生过关联的数据库和记录设备都被标注出来,甚至那些参与读取数据库的科学家们也主动把自己隔离到了公共网络外面,所有这些“疑似感染者”在十几分钟后被紧急集中到了地幔上层的一个金属空腔里,这个空腔中安装的原本是绿星地表生态系统的能量炉,但绿星地表生态早就不知在哪个世界被摧毁了:对逃亡旅途中不断闯过的一个个险恶宇宙而言,只要绿星护盾有一次闪烁,整个生态圈就将灰飞烟灭,而这个老古董的拼凑星舰本来就用了一套蹩脚的护盾装置。所以这套能量炉在一万多年前就彻底停止了运转,现在里面的能量炉被空间转移扔到了地表,留下的地方容纳着科学家和设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