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樱桃不会每日进出都没有半分异样。
这丫头聪慧,但心思不深,是个直来直往的性子。且她生性善良,听过了扶风坊当夜之事,若知道了笙歌为救朋友而身陷险境,无论如何也会有些反应。
果然,夏松的眼神开始闪躲,不敢回应。
谢从安继续道:“我让她盯着冯孙胡李四家的动静……你可知道胡万利一家前些时日去了东临?”
夏松恍然大悟,连连点头,“是了。坊间的确有不少流言,倒不知真假,也有说他是北上做生意去了。”
谢从安静静地啜着茶,忽又抛出一问:“那间咱们抵押老宅的当铺,是孙家的?”
夏松忽的一哽,眨了眨眼,攥着茶杯的那手松了又抓,另一只手索性又去拿方才啃的半块点心。
“那个孙公子,是不是,与兰姐姐……”谢从安顿了顿,试图找出一个合适的方式来问。
“不必问他,我来告诉你。”夏兰闪身进来,后头的樱桃贴心的将门关上。
兰姐姐比着上次见面时轻减不少,纤腰只余一握,好在双目炯炯未曾萎靡,仍是副干练的样子。
“孙绍祖曾与我有些过往。”
“可是那日跟着张庐同来的男子,就站在他左手边的?”谢从安问的迫不及待,明显已经按耐不住火气。她起身拉着夏兰在暖炕上坐下,藏在眸中的情绪有些复杂。
那日张庐身后的男子引着她想了好久,终于与印象中一次兰姐姐的异样连了起来。
“那小子,肯定不是个好东西。”她恨的咬牙切齿,却也不知道自己这恨从何来,只是一想到红楼梦中的恶霸就不禁汗毛竖立,“兰姐姐,我怀疑他……”
“那当铺是孙家的老铺子,因家势没落,悄悄孙家在年前就将铺子过给了胡家。是以,这些坏事都不与他相干。”
“当真?”谢从安不信巧合却也不敢铁齿,毕竟自己也曾历经不少巧合之事,不能无评无断就给夏家姐弟添堵。
“妹妹找我来是想说什么?”夏兰一手握着茶杯,拉着她的手心还有暖暖的茶水余温。
谢从安的心里忽然软了下来,“方伯的酒做出来了。”
“是你之前提过的法子?”夏兰惊诧,瞥了眼地上那摊酒壶,抿嘴笑道:“我说怎么会忽然醉成这个样子。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