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才去过一次,又在那里赖了许久,这会儿也算是熟门熟路。
推门便看见秦礼安窝在方才她躺过的榻上,整个人都似少了生气,看着病怏怏的,听到这里的动静也只是抬了下眼皮,并无太多反应。
“你怎么样了?”
谢从安问候一句,将食盒放下,又打量了一眼。
周围摆的还是那些果子香炉,并没有饭食送来。
“你饿不饿,想不想吃点什么?”
秦礼安叹了口气,坐起来依旧不说话。
谢从安靠近坐下,发觉她身上的衣裳有种奇怪又熟悉的气味,在熏香的掩盖之下,时不时的透出一些,便探身将那香炉挪近过来。
“你怎么来了这里?”秦礼安问。
她嗓子是哑的,帕子展开晾在软塌倚背上,还能看见湿痕,可见是哭了不短的时候。
“大家都在用膳,我来瞧瞧你。”谢从安顿了顿,“方才,你似是有话要同我说。”
秦礼安看了看她,却又一言不发。
谢从安只好主动道歉:“对不起。今日这事,你是受了我的罪。只是……我也没想到……”
“果然如此。”秦礼安冒出这一句,眼圈也跟着红了。她举起自己缠着的手指看着,瘪着嘴,委屈的又是想哭。
谢从安不知该从何辩解,抬手将耳坠子拽下放进她手里。“是我不对。这个赔给你。请你原谅。”
秦礼安一推道:“我不要你的。你将母亲的遗物还我。”
谢从安道:“那个我必然会还给你,只是方才不知掉在了何处,我还在托人寻找。这串八宝便压给你了。你若喜欢,权当个歉礼留着。总之是我对你不起,让你的手指受了伤……”
“我知道,”
秦礼安的嗓子似是被堵住了,缓了好久才说出话来,“你不坏。是有人要欺负你。这都是些巧合。”
她啜泣声声,勉强着道:“你试琴时只动了四合,任谁都听得出来。我母亲那只耳坠的挂扣锋利,你是用它伤的手,就为了不去弹琴罢了。今日的曲子也不是你选的,那坏人定然早就知道了,所以手脚都做在徵羽几处。而且今早你也劝过我,说这把琴太招是非,定然不是故意。”说着又忍不住哭起来,“那些人也太坏了。”她看着自己的手指又落下两行泪,咕哝了一句:“真的好疼。”
“你倒是个明白人。”谢从安原本做足了心理准备,等着这位哭闹打骂,没想到她竟是如此清醒。